沈霃宽想了想,觉得太麻烦,“算了,路边停车让我开。” 伊芙琳头摇得更厉害了,“更不行的。您喝酒了,一嘴的酒味儿,我都闻得到。”她神凝重,“喝酒的人不能开车。” 沈霃宽觉得自己有点儿要崩溃。这一天,就没发生一件舒心事。短短的一段路,伊芙琳开了四十分钟。 可他到家了才发现,此刻易并不在家里。 刚才闻凯和沈霃宽打电话的时候,易醒了。她坐起来,对闻凯说:“送我去医院,我要看看时唯一。” “现在?” “对。” 时唯一这两天的状态很不稳定,她总是看见人就说:“我未婚夫很忙的,他可能会来看我,他来了你们告诉我一声。” 有时候半夜醒了还会自己自言自语。以前她是不说话,现在是整天瞎说话。 时兆伟自从她住院后,就没完整地睡过一个觉。这两天尤其眼中,黑眼圈深得吓人。小廖这才叫人把他拖回去睡觉的。现如今,是她陪在时唯一病前。 时唯一睡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醒。 易来的时候,小廖正靠在椅子上打瞌睡。她站在门口,稍稍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抬手轻叩房门。小廖一惊,回头看到是易站在玻璃窗外。易推门而进。 小廖惊讶于易的衣着,“易小姐你……” 易脸还是有些憔悴,“可以方便你出去一下吗?我想找时小姐说点事。” “唯一已经睡了。”小廖提议,“你要不要等明天她醒了……” “。”其实时唯一十分钟前就醒了,她躺在上正在想自己是谁。 听到别人的说话声,她像是刚还魂,记起了自己的身份。 易走到病前。 小廖识相地退到门外,替她们关上门。 时唯一撑着胳膊,想坐起来,“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急事吧。一定是的。” 易过去扶她,把枕头垫在她后:“能坐起来了?” “能稍微半躺着坐一小会。”时唯一笑着,“我想快点恢复,然后早点结婚。” 易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出一丝苦笑,“你看到你未婚夫了吗?” “他每天都来。”时唯一问,“你见过他吗?” 易垂头,捂住脸,伴随着一声叹息。 时唯一这时候是不是不正常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把换的东西给你。”时唯一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给你,。” “我不要你的手机。”易抬起头,“你拿别的跟我换。” “你要什么呢?” “手表。”易道,“你哥哥送你的手表。” “我扔了。”时唯一表情局促,“我顺手丢窗下,后来就再没能找回来。” 易再次低下头。 时唯一开始在她耳边叨叨起她和她未婚夫的事,可能有些是真的经历过,有些是她自己幻想的。她问易:“我觉得十月初十是个好子,你觉得呢?” “我觉得七月初七也是好子。” “真的吗?” “嗯。”易起身准备离开,这病房里气氛太奇怪,她呆这儿难受。 时唯一喊她:“。” 易转身。 时唯一目光灼灼,“要不要你帮我再去找找那块手表?找打的话我就送你啦。反正我结婚的时候,我未婚夫会给我准备一个特别特别特别漂亮的大钻石戒指。以后我就天天戴着我的钻石戒指。” 易笑着点头,一个“好”字在喉咙里打转,怎么也吐不出来。 时唯一拍拍边,“我告诉你怎么去我家找。” 易哂笑,坐了过去。 她也睡不着,索陪着时唯一一直聊天。破晓之时,时唯一再度入睡。 易却毫无困意。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待太彻底照面之后,才拿着时唯一给她的钥匙,离开病房。 闻凯这时已经喝了好几罐红牛,眼睛都敖红了,看到她总算出来,忍不住说了声“谢天谢地”。易看着他的状态似乎并不适宜开车,便说:“你要不先找个地方休息。我一个人就行。” “嫂子你饶了我吧,我得把你安全地送回家才行。” 他想克制的,可是那哈欠真的是一个接一个。他不是不能熬夜,而是之前连续两天都只睡了三个小时。 易开机,给伊芙琳打电话,说:“我让伊芙琳陪我。你还有很多事,我不能浪费你们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伊芙琳带着同样没睡好的沈霃宽来到了医院。 易看着他面憔悴,很想上去跟他说几句话,可是一想到东西还没拿到,生生下了内心的冲动。她避开沈霃宽的视线,躲进了车里。沈霃宽也在生气中,见她还躲自己,便也扭头不看她。 伊芙琳也不知道这俩人之间突然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给易开车。 看着他们远去,沈霃宽觉得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他是想来找易和解的。 过了一会,他收到易的微信消息。 易:你脸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呢? 沈霃宽撇嘴。 一晚上都没睡,坐在沙发里在担心易,脸怎么可能好。胡子都被气得多长了一茬,早上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修理,肯定看着憔悴。 他捏着手机,等易下面的话。易只要再多说一句软话,他被堵住的口就会豁然间舒畅起来的。 可是,易却给他发来如下几条消息。 ——好好休息,不要管我了。 ——既然来医院了,不如上去看看时唯一。夜里我跟她聊了很久,她看起来陷入了自己拟设的世界里。 ——你可能真的要娶她,不然我怕她自杀。没关系,你娶吧,我不生气。相反,我会谢你一辈子的,替我家人。 沈霃宽顿时觉得口比刚才堵得更厉害了。 他想摔手机! 这时,周围每个人都察觉到了他的冷态度。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传达两个字:生气。 不远处,休息了一晚上的时兆伟慢腾腾地走过来。他看着沈霃宽的背影,忽然决定,先等等在上去。他以为沈霃宽会上去看望他妹妹,结果沈霃宽和闻凯说了几句话后,似乎是打算上车离开。时兆伟憋不住了,快步走跑过来,“沈总。” 他不想笑,可脸上还是堆了笑,“一大早就来看唯一?”他拖着沈霃宽,“唯一最近老念叨你,我觉得她情绪有些过于动,你帮我分析分析……” 沈霃宽抹不下脸,道:“我有脚,谢谢。” 时兆伟看出他情绪不佳,笑呵呵地松开手,“那成,你去看她,我刚好想起来有东西落家里了,我回去取,一会再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吗?不啊……只是加一点点波折推动剧情快进然后准备完结! 谢 吃的 浇灌的营养。 叹气。石宽磊这个小配角塑造得有点崩啊。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江牧淮这个人物的,江牧淮是我从石宽磊人设中扒拉出来的。 开坑前觉得两年前的石宽磊这个大配角设定得过于复杂狗血! 所以正式写的时候,拆成了两个人,一个大配角变成了两个小配角。 这导致每次写他对女主的情的时候都有种很奇怪的不适…… ☆、第66章 月珠家政的工作效率还算可以, 不到半小时就按照易的要求找来了二十五个人,一辆车把人全部载到易给的地点。 易给他们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找一个图片上的手表。 时唯一楼下的小草坪不算大, 二十五个人, 一人站一个点, 脚踩着不消十分钟就顺到头了。 领头的说:“我们手挨着草地一寸一寸摸了, 没发现手表。” 为了防止有遗漏,他们连隔得很远的井盖都抬了起来看。当然这有点多此一举,手表不可能落在下面。 易站在二楼的窗口,向外看。 窗户下是草坪,草坪旁是围墙, 旁边也没有下水道之类的设施。 正常情况下, 手表落在下面,不应该凭空消失。要么是被人捡走,要么是没被丢下去。她想,时唯一不会和时兆伟串通好了撒谎,他们不知道手表里藏了什么,不会那么有先见之明的。 她想, 应该是有什么人顺手捡走了。 时唯一这栋房子里也有监控。 易从时唯一的卧室房间里出来, 正准备去找时唯一家的监控录像在什么地方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很大的咒骂声。 易停下脚步, 轻笑一声,很快便转身走到楼梯处。 时兆伟站在门口,指着院子里的人, 问道:“你们他妈的都是谁,私闯民宅是不是!” 他看了一圈,发现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家政公司的外套,于是直奔房间,一抬头就发现易双手替地撑靠在二楼楼梯的栏杆上,摆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表情。 易道:“时总,您也住这儿?” “易?”时兆伟三两步跑上楼,“你带人来我家干什么?” 伊芙琳见过时兆伟,对他印象不太好,于是他一过来,立即全身戒备。 “找东西。”易仿佛没把他当成这屋里的人,对院子里的人说,“院子外面没找到的话,就进屋找,顺便帮忙打扫一下卫生。” “谁敢进!”时兆伟上前,堵在门口。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迟疑地看着易。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