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你不让她看,现在她都二十了,你还不许她看?你存的什么心思?” 像是终于戳到他的痛点,这一句话的威力来的比那戒尺还要大,路介明突然就住了手,他笑意还挂在嘴边,眼睛里却冷凝着困惑。 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从两年前开始,他先是掰了许连琅青梅竹马送的簪子,而后又这般恶劣的跟这堆书过不去了。 心里总是有念头叫嚣着,但到底叫嚣着什么,他并不明白。两年前不明白,两年后也还没有参透。 张成吹鼻子瞪眼,戒尺又要甩到路介明身上时,许连琅从廊庑下探出了半个身子。 两年转眼而过,不过两个四季更迭,于亘古不变的天地来说,差之微毫,但却足以让当初的娉婷少女尽染女人的妩媚与娇憨。 枝头的水 桃 透了,连香气都勾人垂涎。 天太热了,许连琅拿了把团扇斜斜的挡着 , 头正热,她出了很多汗,藕荷 薄纱裹 衣裙 出她 致的锁骨,锁骨上汗津津的,站在太 光下,落在众人眼中,星星点点,皮肤都像是发着光。 张成被许连琅 引过去了注意力,他悄声 慨,“要不怎么说女大十八变呢,连琅真是出落的漂亮,比你娘亲都要漂亮,是吧。” 他没能听到路介明的回应,扭头去看,才发现这个臭小子早就上赶着凑了过去。 “姐姐怎么来了?”路介明到了变声期,声音没了之前的稚 清脆童声,少年 嘎低沉的音 轻轻的唤出这两个字,有种别样的慵懒。 他拖着尾音,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帮她挡住了正烈的 。 “这几 太热了,怕你中暑,我来送些绿豆汤,”路介明长得很高了,许连琅抬头看他,脖子总是会疼,她看着这养了四年的小孩儿,成就 颇丰。 路介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引她进屋,屋里四角金尊坛里放着冰块,刚一进殿,许连琅就觉得因为太 晒而发烫发红的脸消淡许多。 路介明心疼她,直接牵着她坐在最靠近坛子的地方。 “天气太热,姐姐不用特意过来的,我也担心姐姐中暑,”他这样说着,就抻起自己的衣袖去擦了许连琅额角上的汗渍。 擦汗的动作无比 稔,许连琅没动,任由他慢慢靠近。 他衣衫袖口绣着雅竹,三株一簇,他抬起袖子的时候,会 出一大截腕子,他腕骨凸起,线条清冷有力。 许连琅点了点他的腕骨,乌油油的杏眼又是无奈又是惊喜,“你又长了?” 路介明随她的目光望去,身上的衣衫是她前段 子刚刚做的,现在穿着已经短了,“还是能穿许久的,姐姐不用着急再做。” 他手腕一转,将许连琅碰触他腕骨的手指包到手心,细致的 捏,就瞧见了上面的细小针眼。 许连琅不是个贤惠的,手也不够巧,针线活做起来总是不顺手,想要做成一件衣服,绣好一个花样,总是要扎个自己几下。 “你这都能看见?”平心而论,被扎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把冒出的血珠擦干净,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再重新找到。 但路介明总是能那么准确无误的瞧见。 他抿了抿 ,“好找的。”他捏着她的手指,像是在赏玩一件稀世珍宝,低垂了眉眼,认真的模样比他应答太傅那些当朝大事还要专注。 他们俩亲近惯了,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张成被忽略了很久了,也不客气,自己倒了绿豆汤喝,随手就把路介明撕开的那本书丢到了许连琅手边。 “怎么烂成这样?”许连琅上下翻看话本子,眼睛亮了亮,像她这种一向少与外男来往的已经迈入二十大关的女人,对于话本子的故事既向往又惧怕。 但她还是蛮 看的。 张成哼哼了几声,朝路介明努努嘴,“你问问他为什么烂成了这样子。” 许连琅转头询问,路介明坦坦 ,朝她耸肩,一脸无辜,“兴许是太傅翻了太多遍吧。” 他这样说着,便要从许连琅手里 出这本书,许连琅捏的很紧, 受到他的这种力气,将话本子往怀里拿了拿,“你也想看?” 路介明懵了一瞬,张成瞧好戏的笑出了声。 笑声太过于张扬了,路介明咬牙切齿,却没吭声。 “那当然是,才子佳人,你们这个年岁的都 看。”张成抄着手臂,先回了许连琅,甚至于还挑着眉挑衅路介明,“是吧,老夫这徒弟也到年纪了,跟师父说说,有没有心上的姑娘。” 路介明一张脸全黑了,目光在许连琅身上打转,见许连琅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后,他松了口气。 许连琅表现的并不如表面那么波澜不惊,她看着手里这个话本子,想着十四岁……的确是对姑娘 的年纪,他若是有喜 的,她也该帮着瞧瞧。 想着想着,就将话本子递给了路介明,路介明迟迟不接,她还拿边角戳了戳他的胳膊,“拿着啊,不是想看嘛,太傅送过我许多本,这本你就看看吧,虽然是杂书,但以后和姑娘 往可以学一点儿里面公子少爷的做法。” 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振振有词。 张成难得看路介明这幅窘迫面容,心觉 快,比看个千百本话本子要 快多了。 突然就觉得可以原谅路介明这长达两年的,对他那些珍藏的话本子的摧残了。 张成心里兴奋,提前放了路介明离开,路介明眼睛都黏在许连琅身上,张成有话要嘱咐他,叫都叫不过来。 他正 ,拔高了声音,“殿下!今早跟你提到的事你得注意了,暑气一来,你的机会也就来了,不要辜负了这两年的 夜苦读。” 路介明藏在袖中的指尖轻颤,旋即攥紧,指尖刺入掌心,漆黑的睫 遮住凤眼里的锋利光芒,他隐忍却也倨傲,蓄势待发,两年之期已到,他锋芒再也遮掩不住。 这两年,路介明过的很苦。他纵有天赋,但目标太大,太傅的教导从不松懈,他也不肯给自己任何 息的时间,午夜梦回,总有那灌遍全身的冰水从头顶浇下,他沉在河底,看着碎冰裹挟着许连琅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 太傅说得对,他的血脉摆 不了,只有走向最好的位置,才能给她更好的,才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路介明的僵硬不过眨眼间,他很快恢复到乖弟弟的形象中去,张成看他的眼神几经变化, 崽子总会成 ,但成为 王的路却处处獠牙,稍不留神,血 模糊。 他希望自己养出第二代帝王,又隐约担忧路介明这 子在中途就崩溃。 无外乎其他,他的软肋太多了。 他残暴过,凶狠过,无情过,但一颗心如今比谁都柔软,虽然这种柔软只针对于一个人。 夏夜太热,许连琅被热醒了,虫蚊叮呀下,很难再次入睡,她左右睡不着,便去接了水,打 了帕子。 帕子沾了水,擦过肌肤,至少可以带来些许凉意。 她又洗了洗帕子,想着路介明这个年纪正是最怕热的时候,便拎着帕子朝偏殿走去。 天已经蒙蒙亮, 略估计了一下,以为路介明已经起 温书了,她推开了门,意外的看到他还在睡。 他如今长手长脚,从肩颈开始,一直到绷直的脚尖,整个线条轮廓笔 畅,其实他的身型已经是了男人的宽阔颀长,少年 越来越淡,纤细的骨骼已经被一层薄薄的肌 覆盖住,整个身体蕴含着无尽的力道。 许连琅打量了一番,啧啧了几声,觉得自己养的这样好,真是便宜他未来的娘子了。 身型野成这样,但 子还是小孩子,睡觉并不安生,里衣掀起一大截,堪堪盖住他的胃部,小腹和 身都 在外面,许连琅走进了几步,本想帮他把衣服拽下来。 意外的看到了他 上的红痕。 她并不惊讶,太傅严厉,文武要求都高,戒尺痕迹时常留在他身上,久久不散。 严师出高徒,今天这都算是清的,往常里 刀剑比试的时候,身上的伤都是能见血的。 许连琅没叫醒他,蹑手蹑脚的拿了药膏,食指沾了些,刚打算给他抹上。 突然,路介明翻过身来,直 的坐起身,脸上带着些 红,他看到许连琅,眼神慌 ,一把扯过了旁边的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 “这被子太厚了,你不热吗?” 路介明将被子盖在 腹往下位置,他扯进了被褥,呼 都是急的,“姐姐先出去!” 话是从嗓子中挤出来的,他别过脸,不看她。 许连琅看他面 那么红,以为是发热了,手顺着去摸了额头,并不烫,旋即去扯了那被子,“怎么回事啊。” 被子被扯开,路介明的手挡在了两腿之间。 第41章 正常反应? 不,你可不想做她弟弟。…… 许连琅望向他双手捂住的地方, 他越是捂的紧,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路介明面 难堪, 再次开口时已经带了恳求,“姐姐先出去吧。” 许连琅微微低了身, 脑袋歪了歪,杏眼取了个刁钻的角度看,瞧见他没有捂住的地方衣料颜 深了些许, 再结合那 的要命的位置,她当下便明白过来。 她不由的红了脸,男女身体构造本就不同, 生理反应而已,她还算淡定, 甚至还可以打趣他,“ 觉如何?” 她一脸兴冲冲,在 边坐下, 将手里的帕子撑开去擦了一把他红透的俊脸, 亲昵的刮了刮他高 的鼻尖,“我们介明,这会儿才算是真的长大了呢。” 路介明手心一片 濡,那处 的他心烦意 , 梦里的场景更是让他难堪,他招架不住许连琅此时的亲近,后仰了身体,强撑起来的肩膀不自然的架高着。 许连琅摸了个空,突然又想到,该给他一些接受和反应的时间, 她将 帕子放在 头,打算先出去。 就在手指触上木门的同时,路介明嘶哑的声音重新响起,“姐姐”。 他 言又止,话卡在喉咙里,眼眶都染上了红。 许连琅不疑有他,手指放在 边,“嘘”了一声,朝他眨了眨眼,道:“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你换下来,我立马给你洗了,悄悄的洗干净了,保准别人不知道。” 她以为他这般模样,是害羞,想要叮嘱她不说出去。 路介明哆嗦着嘴 ,舌头僵在口腔中,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闷声不响,好久才“嗯”了一声,门被打开又关上。 两声“吱哑”间,许连琅已经走了出去,路介明高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仰躺直了身子,肩胛骨重重的砸到到 板上,他背上发疼,但总算是缓过神来。 他蹙紧额头,脸贴在枕头上,眼睛盯着许连琅离开的地方。 太 升了上来, 光从窗棱间照进殿内,许连琅原本站立的地方,只空留着一层灰尘颗粒,瑶瑶转转,在空气中飞舞。 在太 光下,所有的脏东西,恶心思都无可循行。 就像是他梦中的场景一般,如灰尘一般肮脏龌龊,他用那种方式,用这个部位,侵染了他白月光圣洁的姐姐。 他拥着她,怀里的许连琅又变成了初见的模样,十六岁的姑娘就是枝头的水 桃,杏儿眼像是载 了盈盈润润的 水,水里波 着一轮弯月,嘴角梨涡带着清甜的 。 梦里,她十六,他或许要年纪更大,因为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 间的时候,不费丝毫力气,只觉她娇小的过分,窝在他怀里没有什么重量。 他是个男人模样,她却是个小姑娘样子。年纪身份的对调,本就让他兴奋 动。 他坐在 边,紧紧按着怀里的姑娘往下 ,没多久,身子绷紧又骤然放松,兴奋到了极点,酣畅淋漓。 梦里的一切朦胧不真切,明明是假的,但这身体的反应却是真的,在被身体这股冲动惊醒后,瞧见许连琅的第一眼,他的那种不安分的悸动猛然加大。 他暮气沉沉,手指挪开,看到 子上的深 痕迹,咒骂出声。 他随意拿过 头的 帕子,褪掉了中衣,帕子刚刚才挨到身体皮 ,他才突然意识到这帕子何处来的。 这是许连琅惯常 在袖间,时常拿来擦拭嘴角的帕子。 路介明呼 猛然又沉了,隐秘的刺 和罪恶的羞 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上窜,他声音涩哑,修长如玉的手指又重回了衣衫间。 …… 许连琅等到临近用午膳的时候,路介明才出来,他一身玄 劲装,同 封束在 间,束发的黑 丝绦被风吹的轻扬,他眉目如画,长在耸云阁这样的泥潭子里,浑身的气质还是天潢贵胄。 许连琅刚刚照料完容嫔用膳,容嫔动作迟缓许多,脑子转的也很慢,她指着路介明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带着些许急切:“介明,用膳。” 许连琅为她倒好水,她安抚着容嫔,“娘娘莫急,今个儿殿下起晚了,奴婢给他留着饭呢。”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