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晨安推了推黏在身上的人,这哪是病娇先生,分明是一只喂不的恶。 晚上着自己也就罢了,大早上的还不放过。 他一个动作便附身上去,意味深长的抚着她绯红的脸颊,“是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然是……”话未出完,便讨好似的吧唧吻了下那魅惑的脸颊,笑盈盈的答道,“当然是你重要!” “嗯,我接受了!” 魔爪开始动着…… 第二百二十五章 决裂 谢桥浑身发软,摇摇坠,双手手指死死抠着沿,稳住心神。却仍旧是浑身无法克制的颤抖,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将手心扎破。 巨大的恐慌如同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几将她整个湮灭,噬。 常乐青紫的手,微弱的气息,宛如利刃在她心口一刀一刀的划过,心中有多痛,便有多恨。漆黑的双目一片赤红,仿似有烈火在眼底燃烧,恨意汹涌。 “常乐,常乐……”谢桥无措的拍着常乐的小脸,想要将她给唤醒,她细小的脉搏,极为微弱,几乎摸不到。 常乐如同布偶,毫无一丝反应。 谢桥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跌跌撞撞,取来药箱,手忙脚的翻找丹药。越焦灼,便越,猛然将药箱倒扣,瓶瓶罐罐撒一桌。 “郡王妃,您要找什么药,奴婢帮您。”明秀脸亦是一片煞白,比起谢桥,她要镇定得多。心中却觉得看顾常乐这一方面,并无一丝疏漏,为何还是给得手了? 当真是防不胜防! 谢桥胃里灼烧,蔓延至咽喉,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终于,找到药。 碾碎一半,进常乐的口中,明秀拿着小勺舀一勺温热的水洇进她的口中,化去口中的丹药。 谢桥坐在踏板上,将常乐紧紧抱在怀中,脸蹭着她的小脸,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 常乐,你不能有事。 千万不要有事。 母亲不能没有你。 谢桥抱着常乐,缩在边,窗外血残照耀在她身上,整个人被绝望给笼罩。 一切的无措,来自她的束手无策。 她无法保持冷静、客观的去对待常乐的症状,剂量上猛了怕她受不住,轻了却又起不到效用,变得束手束脚! 常乐的脉搏渐渐强了一些,谢桥制住欣喜狂的心情,“明秀,备车。”抱着常乐疾步往外走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治好她! —— 马车在街道上疾驰,停在一座老宅前。 明秀下去叩响府门。 门仆见到明秀,立即将门打开,只见一道残影在眼前掠过,谢桥直奔主院。 “师兄,救救常乐……”谢桥不等门口守着的白翎进去通报,便是已经撞开门,跌跌撞撞的站在正中间,面仓皇的搜寻着玉倾阑的身影。 玉倾阑坐在绒毯上,面前摆放着棋盘,听到动静,侧头看着心急如焚的谢桥,她嘶哑的嗓音入耳,心中一震,连忙站起身走来。 “求你,救救她……” 谢桥浑身发冷,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袖摆,哀求着玉倾阑。 怀中的常乐,稍稍得到缓解的毒症,又发作了起来,她的身子越来越冷,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便会烟消云散。 “师兄……” 玉倾阑看着谢桥青丝蓬,衣襟松散,裙裾下的双足,并未着罗袜绣鞋,脚心被尖锐之物划破,鲜血在她脚下印下深浅不一地足印,狈至极。 她却浑然不觉,整个人仿佛要崩溃了,半仰着头,泪眼婆娑,蕴含着殷切期盼。 玉倾阑只觉得口憋闷,何尝见过谢桥如此失常的模样? “你冷静,我看看常乐。”玉倾阑手指摸上常乐细小的手腕,一片冰冷,脉搏已经快要摸不着,面发青透着灰白,眼底一片冷然之,愈发的寒。 此毒太过毒霸道,幸而常乐食用极少,否则早已一命呜呼。 对一个孩子,竟下得了如此毒手! 自高阁上将谢桥给他的那枚玉戒拿出来,碾碎了,里面滚落一颗通体碧绿的药丸。 玉倾阑喂入常乐口中,将孩子抱过来,安谢桥:“你别担心,师兄用尽一切办法,也会治好常乐。” 谢桥靠在他的肩头上,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崩溃的痛哭。 玉倾阑肩头热,灼烫他的皮肤,心痛难当,一只手臂紧紧抱着她,任由她发。 谢桥心里泛着无边的悲凉与绝望,所有情绪齐涌而来,奔涌横,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往一边倒去。 玉倾阑搂着她的,拖扶着她躺在榻上,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你需要好好休息,不要胡思想。” 怎么可能不想? 谢桥心中那弦,一直紧绷着。常乐未曾险,她如何能够放得下心? 无声的苦笑一下,想起常乐这般小,便要承受诸般苦楚,愤怒至极,悲痛至极。心中阵阵痛,向四肢百骸散去,痛入骨髓。 “是我,是我害了她。”谢桥眼角的泪水落入枕畔,本就不应该要她,即便她做得再好,依旧让人轻而易举的伤害她。 她学这一身医术,救死扶伤,却救不了今生挚。 之于秦蓦。 之于常乐。 她方才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微渺。 她救人无数,谁来救救她的女儿? 浓烈的挫败,几乎将她给击溃。指尖狠狠扎入手心,皮开绽,她都毫无所觉。 双目空无神,落在常乐的小脸上,五内俱焚,将她抱入怀中,似乎想要用身上的温度暖热常乐冰冷的身躯。 玉倾阑站在一旁,看着谢桥如溺水的人一般,死死的抓住一浮木,纵然布荆棘也不愿放手。心口似有火燎一般,蔓延至咽喉,干涩得难以呼。 “桥桥,我带她回谷。”玉倾阑声音带着嘶哑。 谢桥猛然看向他,下意识松开了常乐。 “这粒药是师傅给我母亲的救命药,她镶嵌在玉戒里面,这玉戒是财富无人会轻易毁去,才得以幸存。这或许就是命运,这玉戒消失多年,你给拿回来了。常乐服用了,能够制毒素,一个月内不会复发,回谷是唯一的希望。”玉倾阑语气温润,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手指轻轻梳理她蓬的青丝。 “师兄——”谢桥声音变了调,望着他泛着融融水的眸子,将她心中的惶恐、不安,奇异的抚平。 “只是修为。” “可是……” “常乐更重要。” 谢桥咽喉干涩发紧,视线落在他温润清隽的眉宇间,风华清贵,蕴含着切切担忧,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对不起,师兄。你说的对,我是你的麻烦。自从你遇见我,不知给你了多少麻烦……” 玉倾阑松开她,指腹拭去她眼角凝着的泪珠,轻笑一声,声音轻若风:“我从未后悔过。” 你可知,能够为你处理麻烦,也是一种幸运。 常乐的情况,稳定下来。 玉倾阑不敢耽搁,决定立即启程。 谢桥不放心,担忧路途会出变故,便让玉倾阑夜等片刻,她寻秦蓦亲自护送他们回谷。 力保不出半点差池。 —— 秦蓦得知常乐出事,几发狂,戾气横生,单匹马直奔东而去。 门口,两人相遇。 秦蓦身上散发着彻骨的寒气,透着凛然不可视的肃杀。 太子被他一身凛冽气势唬住,不知怎么一回事。 秦蓦幽邃的眸子里一片森冰寒,抑着浑身叫嚣的暴之气。不等太子说话,一脚将他踹进门内,迈步进去,身后的门‘嘭’的关上。 太子捂着肚子,痛得面目狰狞,不知道秦蓦发什么疯。 “来人——”太子话未出口,寒光凛冽的长剑朝他脖子划去。 太子肝胆俱裂,朝一旁滚去,爬起来往屋子里跑:“来人,拦住他!” 一道凌厉带着浓烈杀气地破空声疾飞而来,太子整个人被定在柱子上。 锋利的长剑穿贯穿他头上的玉冠,玉冠碎裂,微风拂过,墨发飘落一地。 太子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后背渗出涔涔冷汗。 心有余悸。 再下来几公分,他的脑袋便如玉冠。 一口气还未出来,迫人的剑气近,太子心惊跳侧身倒去,噗嗤一声,长剑扎刺进小腿,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 不等他有所反应,剑指他的手,冰冷的剑尖在刺进他的手心,秦蓦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冷声道:“你说,从哪里开始下手。” 太子心如擂鼓,紧紧盯着眼前的长剑,看着它一点一点的送入手心,痛得手直搐。比起手上的皮伤,秦蓦的话更令他心惊胆颤,咬牙隐忍道:“你疯了!秦蓦,你拥兵自重,任妄为!本乃东储君,岂能容你随意喊打喊杀!”手背一阵剧痛,太子面容搐扭曲:“你今要本命,明你便血洒刑场!皇家威严,不是你能够随意挑衅!” 到这一步,太子唯有用权人! 否则,秦蓦这疯子当真会不管不顾杀了他! 秦蓦闻言,墨浓郁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懒得冷笑:“东储君。”这几个字,在嘴里咀嚼几遍,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极为轻视。 只不过—— 秦蓦冷冷看他一眼,嘴角的笑,透着残佞:“我且看你这位置如何坐稳。”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强大气势,瞬间敛去。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