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拍响。 谢桥软软躺在榻上,任他百般折磨。听到拍门声,谢桥拉高被子盖在前,白玉般的玉足踢着趴伏在她身上解里衣的秦蓦:“来人了!” “不用理会。”秦蓦捉住她的玉足,声音沙哑透了。 砰砰—— 门扉再次被急促的敲响,门口传来半夏的声音:“蓝星,主子睡下了,你有事?” 谢桥脸涨红,推开他:“蓝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定是有急事。” 秦蓦脸沉,抓起外袍披在身上,出结实的膛,肌理分明,上面布几道疤痕,显得十分、野!系着带,便听到蓝星焦急的说道:“主子,纳兰小姐被人伢子卖到香楼。” 谢桥穿着衣裳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淡淡的扫过秦蓦,只见他眼底布鸷,快速穿戴好,打开门,走出去,反手合上门:“怎么回事?” “纳兰小姐离开蜀王府,租住在一处民宅,谁知那人看着面老实,却是个人伢子,抓着纳兰小姐卖到香楼,寒梅逃出来,向您求救。”蓝星将寒梅的话复述给秦蓦。 “她在何处?”秦蓦冰冷的声音里透着煞气。 “前厅。” 谢桥站在窗前,听着外面传进来的谈话声,随之而来,便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无字楼里,恢复一片寂静。 半夏过了片刻,推门进来,看着身着中衣的谢桥,临窗而站,怔怔出神,不由得轻唤一声道:“郡王妃。” 谢桥撤回视线,语气淡漠道:“更衣。” 半夏拾起地上的纱裙,伺候谢桥穿好。 走出内室,明秀过来回禀道:“郡王妃,苏公子不愿意用膳,在屋子里大闹。” 谢桥目光落在书案上,那里有一副秦蓦的画像,拿着扔给明秀:“把画像挂在苏璃的屋子里。” 明秀一怔,“郡王的画像为何挂在苏公子屋中?” “辟!” 谢桥提着木箱,去往苏璃住的院子里。 远远地听见他的嚎叫声。 谢桥踏进屋子里,苏璃正抓着小厮的手放在嘴里咬。 小厮痛得面扭曲,不肯动。 谢桥拿出一银针扎刺在苏璃的位上,苏璃立即松开小厮。 小厮手臂上两个深深的牙齿血印。 “啊——” 苏璃捂着头,放声嚎叫。 谢桥随意拿起一块帕子在他的嘴里。 “唔唔……” 小厮盯着苏璃嘴里的帕子,瞪大了眼睛。“郡王妃,换个东西堵嘴?” 谢桥疑惑的看着他。 “那,那是公子的袜子。”小厮为难的说道。 “左右是他自己的。” “可是……” “你想被他咬么?”谢桥侧头看向小厮。 小厮立即噤声。 苏璃自己拿掉嘴里的袜子,张嘴要嗷。 ‘啪’地一声,谢桥自明秀手中拿过秦蓦的画像展开。 苏璃吓得闭上嘴,转身跳到上去,躲在被子里面。 明秀敬茶的看着这一幕,总算明白郡王妃为何要将郡王的画像挂在屋子里。 “郡王妃,公子换了地方,他不适应。”小厮想要将相府公子住的屋子里面的布置,复制到郡王府。 可却不敢擅作主张,需要问过谢桥的同意。 “我记得,他初次住进重华楼,并没有如此发作。”谢桥盯着一动不动的被子,走过去,掀开,看着他白皙的脸憋得通红,瞪大眼睛与她对视。 谢桥示意他掉外袍,看着要挣扎的苏璃,指着秦蓦的画像道:“你再动,我让他吃了你。” 苏璃老老实实趴在榻上不敢动。 谢桥施针后,苏璃沉沉睡去。 “他这段时间与以前想比,可有好转?”谢桥询问道。 小厮点头:“有,公子现在能认人了。相爷在重华楼见过公子一回,他走后,第二公子问了两句。”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谢桥颔首,他有好转,证明这套方法有效用。 “你仔细观察他。”谢桥代好,提着木箱离开,随后对明秀道:“你去查,纳兰清羽是怎么一回事。” “蓝玉……”明秀触及谢桥冰冷的视线,随即,意识到蓝玉是秦蓦的人。小姐特地吩咐她去做,显然是不想要秦蓦知道。 “是。”明秀立即去查。 而另一边,香楼里,秦蓦带着人过去,老鸨出来。 秦蓦嗓音冷冽,目光锐利的扫一眼歇业的香楼,面霾。“你这里今买的姑娘,出来。” “哎哟,郡王,我这儿今儿个买了好几个丫头,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个。”老鸨笑着说道:“这些姑娘都是来路正的人,都是家里穷,父母亲卖到这里来……” “搜。”秦蓦打一个手势,冷笑道:“我找到你们买卖良家子,本郡王封了它!” 今里的确是买了几个姑娘,不知哪个是秦蓦要的人。 老鸨心中暗恼,不知瘸子怎得拐卖秦蓦的人,卖进她这香楼。 “爷!郡王爷!您莫要动怒,我这就将姑娘们都叫出来。”老鸨吩咐一声,示意护卫去将人都带出来。 心想,这郡王平里看着冷冰冰,不近女。方才成亲多久,连外室都养了! 不消片刻,人被带出来。 秦蓦一眼看见身着黄纱裙的纳兰清羽,她衣襟凌,狈不堪,白皙的脸颊高高肿起,显然被人动手了! 秦蓦浑身散发出寒气,周身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度。 老鸨干咽一口唾沫,顺着秦蓦的视线落在纳兰清羽身上,一脸心疼,这姑娘姿上等,她花了大价钱买来!哪知是秦蓦的心肝宝贝! 莫怪,这姿可没有几个人能及。 何况,郡王妃姿平平,莫怪抓不住秦蓦的心! 纳兰清羽面苍白,娇娇柔柔的站在那里,见到秦蓦的一瞬,眼眶发热,泪珠似断线的珍珠般大滴滚落下来。 秦蓦不曾揭她的身份,是怕污她声誉。 “带小姐走。”秦蓦吩咐蓝星,转而冷声道:“谁打的她?” 老鸨脸微微一变,到楼里不听话的人,都是要被训,打是最轻的。 可哪知招的是这煞星! “郡王,我,我这就将人出来。”老鸨可不想为一个护卫,将自己给折进去。 护卫见到秦蓦的一瞬,便觉得自己要完了!听见老鸨的话,扑通跪在地上求饶:“郡王,饶命!小的不知那是您的人,饶命!” “哪只手动的她,剁了。”秦蓦话音落下,翻身上马,带着人回郡王府。身后,传来一声惨叫,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不长眼的东西,“将拐卖她的人,揪出来。” 蓝星立即去问老鸨。 回到郡王府,秦蓦吩咐人带着纳兰清羽去收拾。 纳兰清羽乖顺的跟着管家夫人去厢房洗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后,随即被带到前厅。 秦蓦抬眼,她巴掌大的脸,五手指印极为清晰的印在脸上,将一瓶药膏递给她:“蜀王府住的好端端地,为何搬出来?” 纳兰清羽握着手里的药膏,心里熨烫,得他如此庇护,所受的委屈便也值了。 “我与蜀王无亲无故,已经叨扰他们好些时,所以去客栈,谁知客栈都了,我便租住在一处民宅里。”纳兰清羽声音轻柔低微,做错事的心虚。 “胡闹!”秦蓦了眉心,她为他新婚来道贺,若在京城出事,他若何向恩师代?“京城鱼龙混杂,你以为是边城?纳兰家的地盘?” “我,我想买个宅子,所以……”纳兰清羽越说越委屈,眼圈通红。 “不知暂住郡王府?”秦蓦冷眼看向她,面容严肃,当作妹妹来训斥。 “蓦哥哥方才成亲,我不想叨扰你。何况,我与你无亲无故,住进来,怕被人说不自重,看轻了去。”纳兰清羽不觉得自己有错,郡王府也不肯住下。 秦蓦疲倦的说道:“我有一处宅子,旁人并不知是我的,你暂且住在那里。待订亲之后,你回边城待嫁。”突然离开,他不曾与谢桥代一声。纳兰清羽的事情处理好,秦蓦起身大步朝后院而去。 纳兰清羽清脆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嫂嫂也不知道?” 秦蓦脚步一顿。 纳兰清羽抿道:“蓦哥哥还是告知嫂嫂一声,以免她心生误会。”顿了顿,又道:“蓦哥哥的好意,羽儿心领了。京中的宅子总要置办好,爹爹之意,我订亲之后,直接从京城出嫁,不回边城。” 秦蓦直接吩咐蓝星将宅子的地契给她。 蓝星一怔,随即,想到纳兰将军与主子之间的情,将地契拿给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拿着手中的地契,只觉得烫手。他替她考量,她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知他如此待她,只是看在爹爹的情面上。 毕竟,他欠爹爹一条命! 她却不想这些小事,一点一点抵销爹爹对他的恩情。 “蓝星,蓦哥哥的宅子我不能要。”纳兰清羽还给蓝星。 蓝星手里捧着烫手山芋,皱眉道:“纳兰小姐,您收下吧。属下,不好向主子差。” 纳兰清羽细想片刻,折中道:“那宅子算我买了。”说罢,将兑牌给蓝星。 蓝星拿着兑牌去无字楼。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