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大事。”谢桥这几并未睡好,听着他的心跳声,困意上头,糊糊的说道:“我在寒潭寺遇见燕王,跟着他见到草庐里住着一位夫人,病得极为严重,怕是活不长久。” 秦蓦手一顿,听着她柔和的声音,便知她这是要睡了,放低声音:“你给治了?” “嗯,我能让她多活三个月,她拒绝了。”谢桥动了动,换个舒适的姿势,糊糊的睡过去。 秦蓦一怔,三个月,的确是药石无医了:“不愿便莫强求。” 谢桥许久都没有回应,听着她平缓的呼声,低头望去,她睡得十分沉稳。清冷的面容此刻安静柔和,透着一丝少有的娇态。 秦蓦心动不已,俯身亲了她粉红的面颊一口,似乎还不够,亲了亲她的嫣红的瓣。看着她无意识的舔着瓣,红泛着水光,红的人采撷。 他看着她眼睑的青影,忍下没有再亲,怕将她惊扰醒来。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望向站在珠帘外瞪大双眼的半夏,示意她去外头守着,不许任何打扰。 这一觉,谢桥睡到落西山,动了动,被束缚住,方才想起她在秦蓦的怀中睡着了。 坐起身来,仍有一丝困意,掩嘴打着呵欠,眼睛里氤氲着水雾。 秦蓦拇指揩掉她眼角的泪珠,笑了一下:“没有睡够?” 谢桥摇了摇头,垂目看着他脸上印着条条纹路,想来他的脸贴着她的头,发丝留下的印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柔软的触碰令他怔了怔,反应过来,拉拽着她的手朝怀中一带,将她在身下。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眸,垂头轻吻了一口,谢桥眼睫颤了颤,闭着没有睁开。 秦蓦轻笑一声,仿佛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伸手抚摸着她的眉眼,鼻子,红,顿了顿,落在她致小巧的下巴上,像一件稀罕的珍宝,不释手的来回抚摸。 谢桥眼睫颤动的厉害,双手紧抓着他前的衣襟,紧张的咽一口唾沫。 秦蓦目光一变,轻轻啃咬着她的。 谢桥牙关紧咬,浑身颤了颤,想要推开他,又怕惹得他纠不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 秦蓦察觉到她的紧张,想起那一夜里,怕是吓坏她了。叹了一声,咬了她的下巴一口:“起来,用完膳带你去个地方。” 谢桥觉到在身上的大山移开,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 秦蓦目光落在她雪白的双足上,十个圆润的脚趾头,玉雪可。一股热汇聚到他的小腹,像四肢扩散。背转过身去,对她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等等!”谢桥声音略微沙哑,看着他站在珠帘处挑眉望向她,眼底有着戏谑。指了指一侧的那堵墙:“你到墙外等我。” 否则,府里的人瞧见秦蓦凭空出来,指不定如何想! 秦蓦私以为她是不舍,想要留下他一同出去用膳,哪知……面陡然沉了下来,想到接下来的事,到底是依顺她越墙而出。 谢桥穿戴好,方才想起他说用完膳带她去个地方。 言外之意,留下来用膳。 而她,赶人了! 想起他离去时黑沉的脸,吩咐白芷将饭菜装进食盒里。 秦蓦靠在马车上等谢桥,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便出来了,挑了挑眉,看见她手里的食盒,心情转好。“没有用膳?你不饿?” 谢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着明知故问的人,坐上马车:“方才没有胃口。” 白芷将饭菜摆出来,秦蓦坐过来,谢桥只拿出一副碗筷。 秦蓦眉头紧蹙,目光沉沉。 “你没吃?”谢桥忍住笑意,惊讶的询问秦蓦。 秦蓦哪不知她是故意为之?凑到她的身旁,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先吃,我再吃也一样。” 谢桥反应过来,瞪他一眼,拿出另一幅碗筷。 秦蓦朗的笑几声。 刚刚用完饭菜,马车也到了军营。 秦蓦拉着谢桥的手,直往营帐走去,将她往长案前轻轻一推,示意她打开那个屉:“打开看看。” 谢桥狐疑的打开,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公文。 秦蓦看着空的屉,并不见赐婚懿旨。面陡然沉,眼中带煞,将杨副将唤进帐中:“谁进了营帐,动了屉?” 第一百零五章 催命 定国将军府 兰香苑里,卫如雪正躺在美人榻上,雪、雪芹正在挑选丝线替她腹中的胎儿做衣裳。 雪芹挑拣出红的丝线,卫如雪柳眉一皱:“女儿俏,最适宜鲜颜。换了,挑选浅。” 雪芹连忙点头,卫如雪的意思是要准备男孩儿穿的衣裳。 徐嬷嬷推搡雪芹一下:“愣着作甚?没听见小姐的话?”心里想,这胎生个男孩儿便是将军府的嫡长子,卫如雪坐稳了大少的位置! 卫如雪心里也是如此盘算,将军府并没有小辈出生,她与沈氏月份差不了多少。她必定要生出个儿子来,巩固她的地位。 令她着恼的是眼下身份尴尬,郑远修与乔氏之前允诺她以礼聘娶,沈氏降为妾侍。 自从姬恒闹过一场,他们像是忘记一般,简单将她抬进府,并未与府里上下的人宣布她是正的身份! 而她住的也并非是主院! 她不愿捡着沈氏住的院子,可那是主院,即便她不住,沈氏也得搬离。否则,她身份尴尬,并未正名! “在想什么?”郑远修从外回来,直奔兰香苑。 卫如雪拍开他搭在肩头的手,冷哼一声:“你说以礼相待,最后与妾一般,一顶轿子抬进府,背地里不知多少人笑话我。我是,沈氏是妾,如今我这个正主儿住在旁的院子里,她占个正院。也不与下人宣布我的身份,他们都以为我是做小,唤作姨娘!” 她受不少的气! 郑远修见她要求正名份,也知母亲没有再提起此事,终究是因为姬恒那一闹,抖出她爬燮郡王榻一事。 “你跟我之后,勾引秦蓦了?” 他也是一个男人,卫如雪做出这样的事,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如何不在意、不恼? 卫如雪一惊,面霎时一片苍白,梨花带泪的说道:“他本就是浑说,连你也不信我?” 郑远修探究的看着她,并未言语。 “你不信又为何娶我?为了腹中的骨?”卫如雪突然冷笑几声,双手朝肚子捶打过去:“他没了好,这样你就不要继续容忍我!” 郑远修抓住她的手,厉声道:“够了!” 卫如雪失声痛哭:“你拦着我作甚?你不也与你母亲一样,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么?我落胎不是中你心意?” “你何须如此戳我心口?”郑远修抹掉她面颊上的泪水,将她搂进怀中,十分笃定:“这个孩子是我的。” 她怀有两个月身孕,定是回京的那一夜怀上。 如何会是别人的? 这时,管家匆匆跑来,气吁吁的说道:“大……大少爷不好了,燮郡王上门要人。”目光落在柔若无骨攀附在郑远修身上的卫如雪:“让您将卫姨娘出去!” 卫如雪听他的称呼,脸陡然一沉,听闻秦蓦来找她,脸瞬间惨白,杏眼里布恐惧之。紧紧的抓着郑远修的手臂:“远修,不要把我给他,他会要我的命!要我的命!” 李旭求情放走她,这段时秦蓦并未上门寻她,顿时松一口气。 谁知……他并未打算放过她! 怀中的人儿不停的颤抖,可见她心中的恐惧。郑远修心生怜惜,安抚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出去,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事也没有了。”说罢,面沉的去往府门。 定国将军府门外,秦蓦骑着汗血宝马,身后十几个兵,手中举着火把,寂静的夜空下,亮如白昼。 一刻钟过去,府门依旧紧闭。 秦蓦面沉如水,狭长锐利的双眸里墨翻涌,透着浓郁的煞气! “砸了!” 一声令下,兵拿着铁锤朝铆钉红漆大门砸去。 嘭—— 震得上空籁籁落下灰尘。 嘭—— 厚重的大门被砸得深陷一个大。 郑远修赶来,见到这一幕,面铁青。快步上走上前,示意站在一旁的门仆开门。 “嘭咚——” 一边的大门摇摇坠地倒下,尘土飞扬。 郑远修闪身躲开,脸上蒙上一层灰。 “郡王未免太过份!”郑远修面怒火,秦蓦真当他一手遮天!他们的将军府的大门喊砸就砸了! 秦蓦斜睨他一眼,居高临下的说道:“把人出来!” 郑远修冷声道:“郡王要人走错地方,将军府没有你的人!” 秦蓦面冷峻,眉宇间透着不耐,上扬的嘴角带着讥诮之:“本郡王说有,便有!”一挥鞭,身后的兵朝将军府内走去,一副踏平将军府的架势。 “秦蓦,你莫欺人太甚!”郑远修一震袖,横档在门口。 “欺人?”秦蓦讥笑道:“本郡王有欺人?” 郑远修攥紧身侧的拳头,摸上间的匕首。 剑拔弩张! “远儿,郡王上门拜访,你就是如此待客?”郑裕德负手站在门内,不的责备郑远修。目光落在倒塌的大门上,对秦蓦说道:“郡王如此大礼,将军府收受了!只是不知,今上门为的是何事?”身后的手指捻动着,喜怒不明的看向秦蓦。 京城里,敢砸将军府的大门,独属秦蓦这一份! “出卫如雪。”秦蓦重复道。 郑裕德眉头紧拧,近几的言他有所耳闻,蹙紧眉头道:“郡王找小儿妾侍有何事?” “偷拿太后懿旨,将军你说这算不算事?”秦蓦这句话,几乎从牙中磨辗而出! 自那他离开军营之后,一直不曾回军营。而私自放走卫如雪的李旭,他念在是秦玉夫君的份上,处罚他受五十军杖! 若非念在卫如雪算计他,差错的促成他与谢桥,岂能留她到今! 郑远修一怔,倒是没有想到秦蓦来将军府是为了找卫如雪拿懿旨!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