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跟着韩诀回到灵,肖涵玉难免有些心神不宁。但是,在旁人面前,她又不好表出来,只能拼命掩饰着,若无其事地向灵主禀明了当的收获。 女子对她的表现表示意,面如常地许她退下了,却依然将韩诀单独留了下来。 “怎么样?” “属下并未发现异常。” 女子神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边厢,回到卧房的肖涵玉独自一人坐着,心脑都是厉无刃气恼的模样。她使劲儿拍了拍自个儿的脸蛋,骂自己太不争气,竟是没法将那音容笑貌从自己的脑海中剔除。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重要的话说了三遍,然而却并没有什么作用。肖涵玉苦着脸撅起嘴,最后索一头栽倒在上,蒙上被子睡大觉。 睡着了就不会去想了! 她是这样的认为的。可惜,等她好不容易糊糊地入梦,梦里却又出现了伊人的相貌。她梦见厉无刃噙着温文尔雅的笑意,慢慢地向她伸出了手。 涵玉,到我这儿来,跟我回家。 乖,听话,跟我回家。 我们回家。 肖涵皱起眉头,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她看了足足一个月的幔。她面不霁地坐起身来,发现窗外天已暗。 真是的……连睡个觉都不安生——这个人怎么就这么魂不散! 她胡抓了抓头发,赌气似的从上爬了起来。 唔……肚子都饿了,给她送饭的人为什么没来? 肖涵玉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自己先前睡得沉,所以,送饭的丫鬟不敢打扰,只好先行离开。 好吧,这怪不得别人,既然错过了,那就自己去觅食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肖涵玉出了房间,一路往伙房那儿去。 因着自己很少造访厨子们煮饭的地方,只在探路时去过两次,是以,她对通往伙房的道理并不算悉,走着走着,竟然还失了方向。 可她做梦也不会料到,路是没找着,她却在走过一座园子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要说这动静古怪吧,也不算太古怪。乍一听,是不晓得怎么回事,但稍稍走近了再一听,她就彻底地窘了。 是了,作为一个已然历经了人事的女子,她当然听得懂,那抑而连绵的呻|是如何而来。 没想到在她那位姨母的管辖下,这灵里还能发生此等叫人难以启齿之事——偷偷在屋子里行事也就罢了,居然在这光天化之下肆意宣|! 虽说现在太已经落山了,这园子里也晦暗不明的,但不远处的那两位也太…… 正替那一对野鸳鸯害着臊,她忽然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的声音。 “属下伺候得可还舒服?” “嗯……嗯——舒服……” 肖涵玉遽然睁圆了眼珠子。 虽说这灵上下能自称“属下”的人定然不少,不过这个男人的声音……是她听岔了吧? 肖涵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都打算赶紧走开了,这一刻,她却忍不住猫着步子,走近了声源。 与此同时,女子娇|媚的低又从一座假山后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伴随着男子无法自已的息,终于叫她不得不认清一个惊人的现实。 “主……柳公子没服侍好你么?怎地两年不见,主绞得越发紧了?” “唔……你这话……就……啊——就不怕……本座治你的罪吗?嗯……” “主舍得吗?” 调|情的话语声声入耳,听得肖涵玉面红耳赤又目瞪口呆。 尽管这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不似平常,一个失了平的放不羁,一个没了一贯的云淡风轻,但结合这嗓音以及他二人对话的内容,肖涵玉还是可以判断得出,那就是她认识的两个人。 韩大哥,主…… 天哪,这两个人,这两个人竟然! 诚然,在她看来,这韩诀跟自己是一个辈分的,他都可以当她那姨母的儿子了,怎么就……怎么就跟这样一个女子搅和在一起了呢? 想起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又想起平时衣冠楚楚的这一对男女,肖涵玉忽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没这心思继续听这腌臜的声响,她不由自主地背过身去,夺路而逃。 一口气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十七岁的女子捂着口,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她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卧房里去的,只知道等她完全冷静下来并理清了一些细节后,才发现她的那位姨母似乎不止是同韩诀一人有染。 那个……柳如风。 肖涵玉突然有种恶心到想吐的觉。 她跟这个灵,跟那个姨母,果然是八字不合。 年轻的姑娘摇了摇头,又爬回到自个儿的上,抚着“咕噜噜”叫了两下的肚子,再一次会周公去了。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