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君上才从地下古城出来,理应好好休息才是,怎么就又要去找明月公主,她想不明白。 “雅尔塔。”乌斯曼没有理睬济纳雅莉,只是道,“你去准备提亲的礼物,诸如金银珠宝、玉石翡翠统统备上,总之是越丰厚越好。” “提亲的礼物?君上,您这是……?”雅尔塔糊涂了,君上是准备向谁提亲?明月公主还是大燕亲王? “当然是向淳于炎提亲。”乌斯曼明白他们在疑惑什么,一笑道,“这是本王第二次向他求婚,自然要备下丰厚的礼单。” “君上,眼下亲王殿下都歇下了吧……”济纳雅莉提议道,“不如待明一早……” “择不如撞,就现在。”乌斯曼不容反驳,“还是早点把亲事定下,本王才能安心。” “是,卑职这就去准备。”雅尔塔恭敬领命。而因为乌斯曼早就到了娶王后的年纪,所以礼部 一直备着厚礼,哪怕如此仓促地要抬去天鹅,也并非难事。 “你也换身衣衫吧。”雅尔塔离开后,乌斯曼看着济纳雅莉那身简便的长裙道,“本王不希望身边的人有任何怠慢亲王的地方。” “臣下遵命。”济纳雅莉把手里的活重新还给女,她要撤换行头得花些时间,但她知道君上没有耐心等她慢慢换,于是她急忙退下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穿着缎白织金锦袍,头戴金冠的乌斯曼和穿着七彩长纱裙、戴着面纱的济纳雅莉,以及身着紫总管华袍的雅尔塔,踏着深夜的月一起前往天鹅。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三十匹载着大礼箱的高大骆驼。以及一百名威武侍卫,一百名美貌女,一百名年轻太监,他们的手上也没空着,不是捧着芳香四溢的花就是拿着各式的金银器皿。 乌斯曼认为这是去提亲,自然怎么隆重怎么来。 济纳雅莉知道自己不会再质疑君上是不是来真的了,但是对于君上一听明月公主入住天鹅就立刻向亲王提亲这一点,到无法理解。 她瞥了一眼身边的雅尔塔,只见他面如常,对于君上这突如其来的求婚举止,没有丝毫的质疑。 济纳雅莉忍不住想:“我这辈子都没法做到像雅尔塔那样,对君上忠心到绝不会提出异议。” 济纳雅莉心知雅尔塔为她求情,也只是不想脏了君上的眼而已。 “只要我还思慕君上,”济纳雅莉看着最前面单独骑着骆驼的乌斯曼,暗想,“我就没办法不出声,不阻止君上的涉险之举……” 在以前,君上虽然也有种种冒险行为,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只要是那大燕亲王喜的,他就全然不计后果地去做。 包括现在,君上不顾帝王的颜面,赶上门去讨好人家。 济纳雅莉心里觉得憋屈,也替君上到不值得。她只希望着大燕亲王能识一回好歹,速速答应了君上的求婚。 天鹅 炎知道夜已深,但不知是否是累过了头,反倒没了睡意。 他在沐浴梳洗后,换上大燕亲王的装束,一席淡蓝、襟口绣着致竹纹的长直裾袍。大约是许久未穿了,他竟还有些不习惯,毕竟斗兽士的衣衫都是无袖的短褂、无的短裙,两条胳膊、两条腿都自由自在地习惯了,一时被层层叠叠的衣衫绊住,他走路都有些别扭。 炎从卧室起身走向花厅,在临近台的地方设有一张红酸枝木的琴台。 雕刻着如意纹的琴台显然是大燕的款式,而这琴却是西凉古琴,乍看之下有些不伦不类。但这屋内大多是这样的摆设,有大燕的罗汉却铺着西凉的皮褥,有大燕翅木官帽椅、长方几,用的却是西凉特有的锡刻花酒具。 炎并不讨厌这样的陈设,它们提醒他还在西凉,只不过身份换了,从斗兽士变回到大燕亲王,他 得更加小心谨慎,毕竟他代表的是大燕国。 这一举一动上稍不慎重,都会导致两国恶。 话虽这么说,炎知道乌斯曼不会当真寻自己的错处。若在以往,他是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在经历临泽古城之行后,他大约知道乌斯曼对他是“有些好的”。 但仅仅是有些,毕竟乌斯曼的心他始终猜不透,不像皇兄那种一眼望到底的澄澈。 炎在琴台前坐下,轻轻抚着西凉古琴。它只有三弦,用一只玉拨发动。 炎好奇地拿着玉拨往琴弦上轻轻一拨,便发出清脆的乐响。 炎想起在美人蕉的时候,见过一位姑娘弹奏此乐器,左手弦,右手“拨”,音明亮而通透。 “咚~咚咚~。” 炎似乎只能弹出一个音阶,他微微一笑,凝神拨,逐渐出现一首大燕古曲《出》,叮叮咚咚,宛如敲金击石,铿然有力。 忽然,炎眉心一拧,尾指一转,一股劲气随音阶迸而出,霎时割裂台上挂着的浅帷幔,一面沧桑的西凉男子垂手立在那儿,他的眼神里透着些许惊讶,或许是没想到炎这么快就发现他吧。 但他很快又释然了,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殿下一直都是这么厉害的,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