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谁比谁疯? 莫小蝶?花藏花?无痕?狄惊飞?傅年? 曾经单纯善良的莫小蝶,因为傅年尽然去买凶杀人。 曾经也算温柔良善的花藏花,因为狄惊飞能狠心一把火烧了佳期如梦楼。 无痕而不得,疯狂报复,将人命当刍狗,毁去苦心经营十年的所谓亲情。 狄惊飞北狄、天下,他的动辄生灵涂炭。 那么傅年呢? 有人说,是包容是宽恕,是希望她幸福,即便得不到、无法拥有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所以,应该是放手。 傅年笑的优雅慵懒,吐出两个字,狗。 ************************************ 我本是孤苦无依的皇子,被父亲遗弃被手足算计被天下不容,我本已心死如灰,本该死在祭天台上,可她从天而降,对我说,小媳妇我回来了! 于是,一切推倒重来。 杀伐、征战,谋、算计,天下为局,苍生刍狗,即便一身罪孽手血腥,我也要这皇权和天下。 因为,我的阿生要在皇里种菜啊! 我努力一生、疯癫半生,你们却跑来与我说,是放手? 她若不在,我要这皇权天下何用? 我可以成为芳千古的帝王,也可以是毁天灭地的妖魔。 所有,全在她一念间。 说我疯,那就疯吧,谁让她惹了我的?! ********************************** 所有人都说傅年疯了。 连韩石生都是又恨又惊。 恨,当年的仇,惊,傅年的执着。 李茂来劝说他,唠唠叨叨一个时辰,最后却叹息着说:说到疯癫,谁又比得过小七?当年紫宸殿上那一吻我是亲眼见到的,明白不明白的,人人都看出他对她那份不同寻常的情,而小七却选择视而不见,百般怒他,最后甚至在他面前自焚! 我与小七有同袍之谊兄弟之情,我也希望小七过的好,但今依旧来做了说客,主因只有一个,动!石头,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曾过也被人过,年少时总是有几分冲动和疯狂,慢慢年长了也就都看淡了,再深的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能死死活活、要死要活,在被伤成那个样子后依旧几十年不变始终执着于一人的有几个?何况,他还是帝王,那份情,足可天动地! 石头,往事如烟,来者可追。 ********************************** 钱熏见到无忧阁里躺着的人时惊讶莫名,问:“怎么是她?” 他说:“一直是她!” 钱熏转不过弯:“挽月那位又是谁?” “挽月的南月笙应该就是南月笙。” “什么意思?” “意思是,南长风说了谎。” “说谎?不能啊,当年是我亲自安排人将花生从忘忧阁救出送去南长风处,回京后我还曾偷偷去看过一次。。。” 他低笑:“脸包着纱布,师傅又能看出什么?” 呃。。。 “可是,南长风为何要骗我?” “因为现在的南月笙。” “难道,现在的南月笙真的是他那个失散多年亲女儿?” 他摇头:“那个南月笙的确已经死了,现在挽月这个应该是另一个南月笙。” 钱熏彻底混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一切,或许都是公子无痕的局,所以,也只有他知道。” 公子无痕? 怎么又扯上那个人。 “公子无痕与南长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陛下。。。” “今天把师傅找来不是探究南月笙,而是让师傅见见他。” 他指指一旁软榻上睡的嘴口水的端午。 然后,钱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使劲掐自己一下,又掐一下,再掐一下,说:“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傅年走过去抱起端午,端午睁眼看了下,含糊喊了声爹爹,头一歪,继续睡的昏天黑地,他指指臂弯里和他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人,柔声道:“他叫端午,傅端午。” 钱熏又惊又喜,颠三倒四问:“你,他,你们,哎呦,这是哪个娘娘生的皇子啊。” 他垂眸看着臂弯里的小人,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师傅,你知道的,我这一生曾被迫辗转于“他们”之手,可是,却只有一个女人。” 钱熏张张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他问:“陛下,你是想退位?” 他一去半载不回,若非中坐镇的是太皇太后那老妖婆,就凭他一人早被一班大臣啃的骨头不剩,可是,如今太皇太后年纪越来越大,而这孩子还顶多十岁年龄,这往后子怎么过下去? 钱熏大惊失,哭喊一声:“陛下,你可不能撂摊子啊。” 他嗤笑,拍拍钱熏肩膀:“师傅演戏的功力渐深厚。” “啊。。。不是啊,陛下啊,臣是真吃不消啊。。。臣只是逍遥侯啊,喜逍遥自在,这朝堂勾心斗角的,不适合臣的气质啊。。。” 怀里的端午皱皱眉头睁开一只眼睛:“爷爷好吵。” 呃! 钱熏抹抹脸颊,心想,老子的花容月貌难不成已经凋谢?不成,得回去做面膜。 傅年轻轻拍拍端午的背,端午蹭了蹭,换个姿势,继续睡觉,钱熏有些目瞪口呆,这一摸一样的两张脸啊,连动作姿势都一样!兀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傅年,小小的人儿也是这般喜窝在他怀里,睡的嘴口水。 心,就这么柔成了水。 他,半生悲苦,十年疯癫,上天垂怜终于找回心中所,如今,能人在侧儿女堂,他这个做师傅的不该为他高兴?他和月如没有得到的幸福能在他身上圆,也是极好的吧! 钱熏用力眨眨眼,红着眼眶道:“好吧,我就豁出去了。。。” 傅年失笑:“只是让师傅当太子太傅亲自教导端午而已,哪来那么多有的没的。” “太子太傅?” “是啊,我的阿生还要在里种萝卜,我,怎可能不当皇帝。” “呃,皇种萝卜?!哦。。。绝对没问题,凭师傅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上下五千年皆在心中,周易八卦样样通,学富五车才高九斗,天下第一大文豪的实力,教个小娃娃绝对小菜一碟。” 傅年抱起孩子走向榻,闻言顿了顿,微微侧头,一脸似笑非笑:“是吗?” “当然。” 他莞尔一笑,将端午放到上,小人儿本能缩进他娘怀里,伸手抱住,呼呼大睡,他为她们盖好被子,坐下,垂眸看着上的两人,边一抹温柔的笑。 钱熏却皱了眉头。 如果上昏睡的女子真是洛花生本尊,那么,等她醒来还不把这皇给拆了?他可是曾经亲眼鉴证他们的两败俱伤啊,难道要再看一遍? 钱熏跨上一步,一脸担心:“可是玉儿,你这场戏要怎么收尾?难道让她一直昏睡?以她那样的脾气,只要一醒,还不闹的天下大?” 傅年垂眸看着上的一大一小,目温柔:“我本就没打算收尾。” “何意?” “她中了“魂牵梦绕”,以我的血为引。” 呆了半响,钱熏悲愤说道:“玉儿,你是疯了吗!” *********************************** “魂牵梦绕”,黑苗巫盅,以血为引,从此双方生死相连,他死她死,同样,她死他死! 他给她下盅,等于把自己这条命到她手里。 他们之间那么多恩怨,他这样做,分明就是在找死啊! *********************************** 太皇太后当然不知道这些,她一心盼曾孙,曾孙终于出现眼前,老人家不管娃娃刚睡醒口水还没擦干净,扔了拐杖飞奔过去就是一熊抱,心肝,宝贝,心头一通叫唤,而后,老泪纵横,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哭起来。 怀里的端午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挤出脑袋,眨眨大眼睛,小手伸到老太后背后,轻轻拍拍,软语轻哄道:“莫哭莫哭,有端午喜啊,莫哭莫哭。。。” 一旁传来他爹的声音:“端午,这是太。” “呃,哦,太,莫哭,莫哭,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他爹在旁低骂:“胡说什么。” 端午眨眨大眼睛,一本正经道:“爹爹这就是你不对了,太不漂亮怎么生出漂亮的儿子?你爹不够好看怎可能有这般出的你?你如果长的不好又怎么会有我这么优秀的儿子!最重要啊,若非你长成这模样,我那贪财好的娘亲,怎肯从了你!所以,太当然是最漂亮的。” 太皇太后顿时眉开眼笑,笑的像朵花,而他爹额头,表示非常之无语。 “爹爹,这是哪里?我们是回家了吗?” 小童清亮的声音提醒了傅年,他走过去将端午拖出太皇太后的臂弯,指指地下:“跪下,给太磕三个头。” 端午看了看他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抹了把口水,规规矩矩跪下:“太,曾孙王端午。。。” “傅,傅端午。” “可我娘姓王啊。” 傅年脸一沉:“我是你爹,你得跟我姓。” 端午歪着头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脸,斯斯艾艾问:“您,您,真的确定。。。那个,是我爹,不是我哥?” 啊哈哈。。。 太皇太后狂笑,前俯后仰。 傅年彻底黑了脸,抓过端午噼里啪啦一顿股,鬼哭嚎声中夹杂太皇太后的暴怒声。 “傅年,你他娘的疯了吗,这是你亲生的娃,亲生的娃啊,你是要气死哀家吗?哎呦,哀家不要活了,哀家要去地下见先皇。。。” ********************************** 一顿打,端午彻底明白,他肯定是他爹亲生的。 书上说,只有亲爹才会对他这种可漂亮到惨绝人寰的娃娃下狠手。 呜,他要找娘亲。 呜呜呜,娘亲,我好惨啊!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