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半响,才传来裴易小心翼翼、带着商量的声音。 “老婆,我今晚,有点忙。要不……” “想都别想!”苏诗诗“啪”地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裴先生手握手机,眉差点拧成死结。 他其实想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到公司来睡”。他想了想,还是默默作罢。 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如果连晚上都不回家睡,他妈那边也不好代。 只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五这一天,裴先生一整天的表现都不太好。以至于他晚上回到家后,打算要抱着苏诗诗甜地睡觉的时候,无意间说到本来想跟她一起睡公司的打算。 苏诗诗听完后,静默了两秒,然后—— 一分钟后,裴先生抱着一被子,很没面子地被赶出了卧室。 “马后炮,今晚去睡书房吧!”苏诗诗在卧室里闷声喊道。 她委屈死了。 裴易办公室既然能睡人,竟然不叫她一起出去避难! 这也就算了!裴先生竟然还要告诉她其实办公室里是有休息室的,这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嘛! 想起这几天被婆婆折腾得神经衰弱,裴太太自然而然地矫情了起来。 裴易抱着一薄被,身上穿着一套丝质睡衣,脸漆黑。 许是刚才苏诗诗关门的动静太大,睡在外屋的王妈听到声响,立即穿上衣服开门走了出来。 “刚才是什么声音?”王妈披着一件羽绒服,寻声找着,“哎呦,今晚怎么那么冷!” 裴易想起这个大妈那犀利的刀子嘴,面一僵,想都没想,扭头就朝着隐蔽的角落里走去。 这个偏房只有卧室里才开了暖气,此时外间冷得很。裴易想了想,决定先去正厢房找点衣服穿上,再来跟苏诗诗算账。 他趁着夜,悄悄打开了门,抱着被子走了出去。 只期望,路上别碰到宅子里的佣人,不然这脸是丢大了。 王妈找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嘀咕了两声,就回去继续睡觉了。 而主卧里,苏诗诗凑在门口听了半响,都不见外面有声响,心中一咯噔。 “那个笨蛋不会真的去睡书房了吧?”苏诗诗顿时心疼了。 书房里虽然也有暖气,但是没地方睡觉。 “哼,一定是故意的。”苏诗诗瘪瘪嘴,心里还是舍不得。 又等了几分钟,还是不见裴易回来,她憋着一口气,裹上厚厚的睡袍悄悄溜了出去。 可等她到书房一看,只见里面空无一人,直接愣住了。 “什么情况?不会真生气了吧?”苏诗诗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一不小心,玩大了! 想起裴易穿着一套丝质薄睡衣就出去了,苏诗诗心抖了抖。 这么冷的天,万一冒了怎么办? 苏诗诗想了想,赶紧回卧室打算穿好衣服去找人。 而就在她去换衣服的时候,外面正打算去正厢房找衣服的裴易遭遇到了此生最尴尬的事情。 “裴易?真的是他?”幽寒夜下,一个女人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正探头探脑地朝着后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张望着,有些不太确定。 “不对,裴易怎么可能这么晚不呆在房间里跑出来?那个人手上抱着的,好像是被子?”段玉蔷看着刚才见到裴易的方向,一边否认着一边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万一真是的他呢?”段玉蔷心跳加速起来。 她到后花园来,是因为先前听说裴易和苏诗诗住在后厢房,想要过来碰碰运气看是否能遇上他。 虽然希望渺茫,段玉蔷心中还是燃起了希望。 “裴易,你还记得我吗?”段玉蔷眼中多了一丝痛苦。 他们差一点就要订婚了,如果不是苏诗诗那个女人从中作梗,她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想起这阵子她过的噩梦一般的子,段玉蔷心中只有恨意。 但一想起现在自己的境况,那股恨意很快烟消云散。 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跟苏诗诗争?她甚至很害怕苏诗诗。 “不管了,去看看又不会有事。”最终,段玉蔷还是决定走上去看看。 一颗雪松背后,裴易抱着一薄被,脸冷到了极点。 他站在那里,像是完全觉不到寒冷,但他身上却透着极强的凌冽。 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不能惹。 脚步声越来越近,裴易知道段玉蔷过来了。他眉头微皱,心中多了一抹懊恼。 很想——把苏诗诗揪过来,狠狠地揍一顿股! 同时更加懊恼自己,他今天出门的时候脑子一定是被门夹过,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他刚才,就应该直接一脚踢开卧室门,让苏诗诗求饶! “裴……裴……裴易!”段玉蔷走近了,原本不抱任何希望,趁着夜一抬头,便看到面无表情看着她的裴易,当即惊得话都不会说了。 天哪,她是在做梦吗? 这个真的是她思夜想的那个人? 段玉蔷看着裴易,惊喜来得太突然,只觉呼都困难起来。 “裴……裴易……”段玉蔷动得手足无措,很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几乎每个夜,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想他!尤其是她被那些男人在身下的时候,她都把那些鄙的人幻想成他。 “裴易,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段玉蔷泪眼蒙蒙地看着裴易,朝前轻轻走了一步。 她怕动静太大,会惊醒这场梦。 裴易被她的动作,惹得眉头狠狠一皱,手指慢慢握成了拳。 这个女人敢再往前一步,他不介意让她成为被他第一个揍晕的女人! “裴易……”段玉蔷走近两步,才发现裴易居然穿着睡衣,怀里还抱着一被子。 她狂喜,嘴动地动着,差点落泪。 “裴易……裴易……”她动地不会说话了,眼前似乎浮现出那些会所俗的客人欺负她的情形。 太多次了,她每一次只能幻想那些人是裴易。而此时,裴易就站在她的面前,穿着睡衣,抱着一被子。 段玉蔷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直接懵了,晕乎乎的,眼前的情景变得梦幻起来。 突然,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她的双手拉住羽绒服的衣襟,猛地朝两边一拉。羽绒服落,掉到了地上。 “裴易,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段玉蔷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褪去身上的衣服,连冷地不怕了。 这一幕发生地太快,连裴易都有些被她蒙了。 苏诗诗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的丈夫抱着一被子站在一颗松树下,而一个女人,浑身赤着,正往她丈夫怀里扑去。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