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高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舞公主的亲密,舞公主却对高睦越发亲密了起来。 她有事没事都喜亲高睦一口,还特别喜与高睦肢体接触,就连看书时,都要握着高睦的手掌。 高睦不想让舞公主越陷越深,也不能让自己越陷越深,只好躲着舞公主一些。 除了去衙门的时间,高睦其他的生活轨迹,几乎与舞公主完全重叠,想要避开舞公主,谈何容易? 如果是夏天,高睦还可以在凉亭这种无法避人耳目的地方多坐坐——有外人在场时,舞公主会摆出遵守女诫的姿态,不会对高睦举止过密。 偏偏秋意渐浓,窗户都已经糊上了厚实的油纸,舞公主为了方便高睦解开束,在室内起居时,还养成了随时随地屏退侍女的习惯。这意味着,只要高睦在公主府,大部分时候,都在与舞公主独处。 而且,舞公主不再足于自己亲高睦,总想要高睦亲她,哪怕高睦一而再地搬出“姐妹之间不需要用亲脸表达亲密”的道理,她也坚持撒娇。 此外,为了帮高睦调理身体,高睦一休沐,舞公主就想拉她去温泉山庄,连游玩的闲心都抛到了一边。 高睦哪里还敢与舞公主同赴温泉?为此,她简直都不敢休沐了。 这些年,为了陪舞公主四处玩耍,高睦总是按时休沐,有时还会请个长假。从来按时休假的人,竟然不再休假,总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高睦没有办法,索翻出了历年的案卷,拿出了修书的架势。 自从高睦出任推官,她就发现,平民百姓大多目不识丁,对律法更是一无所知,因此,常有小民因无知而误入法网,遭受刑狱之苦。高睦早已有心,整理出一些典型案例,用来警醒世人,以免他们因无知而犯法。只不过,这种以案释法的修书工作,随时需要查阅案卷,高睦从前的休息时间,都用去陪伴舞公主了,没空滞留于府衙,这才一直没有动笔。 自古立德、立功、立言,号称三不朽。古往今来的读书人,几乎人人都想著书立说,传于后世,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高睦年纪尚轻,不过她在刑名之上已有美名,又只是汇编案卷,倒不至于被人嘲笑为不自量力。 皇帝听说高睦修书,以为高睦终于有了事业心,还将高睦好一顿夸赞,更让高睦多去东走动,也为皇太孙讲讲法条。 皇太孙孙文昺与舞公主好,对高睦这个“小姑父”也一直较为亲善。但是,两人之间,从前不过是亲戚间的相处,几乎没有单独说过话。此番通过讨论律法,孙文昺发现自己与高睦政见相和,才算是与高睦本人投契了。 为了方便高睦在东走动,孙文昺还替高睦要来了一个东的兼官。 高睦奔波于应天府和东之间,就算想去泡温泉也没有时间,倒是不用为温泉山庄犯愁了。 再加上高睦修书之事得到了皇帝和皇太孙的双重关注,他们爷孙两时不时就追问进度,高睦的修书工作变相地成为了一种官方任务,不再有拖沓的空间。一时间,高睦还真的繁忙了起来,经常半夜才回府。 为免吵醒舞公主,半夜回府的高睦,选择了直接睡在外书房。舞公主得知此事后,坚称自己不怕吵,非要高睦回内寝睡觉,高睦只好依她。 “高睦——” 这一,高睦回到公主府时,舞公主房中已经熄灯。高睦梳洗完毕后,提了一盏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入内房,没想到,才坐上沿,就听到了舞公主糯软的呼唤。 高睦见舞公主正睡意朦胧地眼睛,歉意道:“是我吵醒公主了吗?” 说话间,为免灯光刺碎舞公主残存的睡意,高睦揭开了灯笼罩,打算吹灭烛火。 “别吹灯。”舞公主制止了高睦的动作。 “公主想起来吗?”高睦以为舞公主要起夜,将灯笼到了畔的灯架上,还为舞公主取来了起夜穿的厚斗篷。 舞确实从被窝里坐起来了,却探手将高睦重新拉到了上,将高睦的面庞细看了半响,还揽着高睦的叹道:“高睦,我好想你啊。” 高睦不是第一次听到舞公主说想她,但是,也许是因为舞公主的打量太认真了,竟然让高睦有些心慌。她滚了滚喉咙,试图重新将舞公主入被子里,嘴上催促道:“天气凉,公主快躺下,盖好被子。天不早了,既然公主不起夜,那我就吹灯了。” “别吹灯,我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高睦,我觉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高睦最近回来得晚,回府时,舞公主不是已经睡着了,就是说不了几句话就该睡觉了,还有两天歇在了外书房,舞公主连高睦的面都没见着。 算起来,好像几乎每晚都睡在一张上,舞公主却总觉得很久没有看到高睦了。她真的很想高睦,以至于,从来沾枕头就睡的人,竟然连睡觉都开始不安稳了。正因如此,高睦提灯上时,舞公主才会转醒。 醒了也好,正好有灯,可以好好看看高睦。要不然,高睦卯时出门时,她还没睡醒,那就又见不着高睦了。 舞公主如此想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高睦的眉眼,专注的视线,更仿佛将高睦刻在了眸心。 高睦在舞公主的眼眸中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她心慌更甚,不敢再维持对视,嘴上胡地应道:“我最近太忙了,很久没有陪公主出去玩了,公主是不是在府中太无趣了?公主有想去的地方吗?我可以安排许伯他们,先陪公主出京玩一玩。”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