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京的时候,正是京里风雨来的动时刻,那时候我若是同你好,你怕是有麻烦。” 谢昭然没有具体说当时的危险,这确实是当时谢昭然躲着师钰宁的一个原因,却不是全部。 还有的原因,如今还不是时候,她怕说了后会吓着师钰宁。 师钰宁听谢昭然的话说的含糊,但又认真,想到了那段时间太子的身子,还有一月后谢昭然就嫁进了东。 那场仓促的婚礼,她也参加了。 婚礼全程不见太子,只有谢昭然一人完成了仪式,她娘当时还慨,委屈了谢昭然了。 师钰宁想到这,有些为自己无端的猜测红了脸,最后要个答案,就打算揭过此事。 “那就是说,你没有不喜我?” 谢昭然看着身前的人,执拗地像是要等一个她的答案。 可惜问的问题,虽然都是喜不喜,却问的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情上的喜不喜。 谢昭然眸光闪动,望向师钰宁的眼神锐利了几分。 师钰宁身后不远处不知是哪家的府邸,屋檐下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笼,灯光惠及到了他们这一小块地方。 “你看那屋檐下的灯光。” 谢昭然冲着师钰宁身后微抬下巴,那灯火在她的眼里忽明忽暗。 师钰宁顺着她说的看了过去。 “灯火周围总是有那许多的飞蛾,世人皆说,飞蛾扑火是它的宿命,从前我倒是不大信的。” 师钰宁十分不解,谢昭然怎么忽然说道这上头去了。 “飞蛾怎么了?” 谢昭然深看了师钰宁一眼,眼里似乎簇起一团火,亮的很。 “你对我而言,就像那灯火之于飞蛾。” “你说我喜不喜你?” 一阵风吹过,那屋檐下的灯芯努力挣扎了番,灯火明灭,最终还是抵御住了这风,更亮堂了些。 云也随风向前,出刚才暂时被遮挡的月亮。 万籁俱寂,空气中飘着的只有谢昭然那问话里卷翘向上的尾音。 师钰宁呆愣楞看着月洒下银辉,投在谢昭然脸上,她那纤长浓密的羽睫在轻颤,好似振翅飞的蝴蝶。 这哪里是飞蛾,师钰宁心想,这般好看的颜,说是最漂亮的蝴蝶也不为过。 但是,谢昭然这话是什么意思的,什么叫她对于她,就是灯火之于飞蛾? 谢昭然,难道想扑她? 师钰宁脑海里一片混,她头一回赞同起了她爹曾经说的那番话,说她这脑袋是没开窍,所以想什么都不太灵光。 她现在就有些不灵光了。 谢昭然带着侵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师钰宁的脸上。 每次见着师钰宁,她都觉着心脏跳得热烈,就跟刚使完一套星锤一般。 初见时,太子病危,煜王一勾结祈威王,时局不稳、边关动,她同皇姐的计划也才进行了一半。 为了更好的筹谋,阻止煜王的计谋得逞,谢昭然毅然嫁进东。 这半年她宵衣旰食,夜以继,多番部署纵横谋划,如今一切顺利。 她再也忍不住,不来看一看她心中长燃的灯火。 如今那灯火就在眼前,还是那般的温暖,那般的耀眼。 额,也有点呆。 师钰宁从刚才起脑子都在重复攻说的那话,她觉着虽然不是很理解谢昭然想表达什么,但是肯定是不讨厌她的。 师钰宁觉着谢昭然大约是在说喜她,有很多人表达过对她的喜,父亲说她像只古灵怪的小松鼠,母亲说她皮实的像猴。 舅舅舅妈好似说过,她是临州最美丽的太花。 很多人表达过喜她,可是为什么谢昭然说的话让她觉着这般不对劲呢。 好似心口里钻进去了一只小猫咪,在用她带刺的舌头轻轻舔舐,酥酥麻麻的。 怔愣间,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谢昭然迅速带着发呆的师钰宁往后退,退至人家的屋檐下。 四匹银鞍灰马拉着一辆马车,两旁各跟着一队骑卫,声势浩大地从两人面前不管不顾疾驰而去,途中更是撞翻了馄饨铺的桌椅,也没给一个眼神。 老板早就推着推车避到了一边,并不敢追究对方坏了自己的桌椅。 “是煜王的马车。”谢昭然等马车行远了说道:“瞧着是要去里。” 师钰宁如今提到煜王就觉得恶心来气,刚才好不容易才歇了的火气澎湃汹涌。 “煜王这种黑了心肝,没有王法的人,就没有办法让他受到惩罚吗?!” “你想怎么惩罚?” 师钰宁气呼呼的鼓着脸:“就算不能绳之以法,那最起码也得揍一顿,揍得他三月下不来!” 谢昭然轻笑一声:“好。” 师钰宁:“?” 她转身仰头看向谢昭然,见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你说认真的?” 谢昭然见师钰宁那来了兴致的模样,那眼底跃跃试的火光,她好似就很喜看她这番生动的模样。 “当然。” 不然她又为什么要让师钰宁知道这些,总不能是让人知道了事情真相,又让人忍着怒气,放过罪魁祸首。 如今皇姐那边计划顺利,煜王蹦跶不出多少花样了。 师钰宁磨了磨后槽牙:“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她如今真是恨得牙,恨不能现在就把人揍了。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