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然咽了咽口水,抬起右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的脸,听见沈晏临倒气的声音才终于愿意相信眼前并不是梦。 “你......什么意思?”她仍然不确定的问。 四目相对,他比平更低的嗓音在夜里显得格外人,声音有些发紧:“我这样,你不明白吗?” 谢瑜然摇头,眨巴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先前我,那个,也强行那个了你,但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你的行为还不如那个,所以......” 沈晏临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抿抿,低声道:“你当时喝醉了,不清醒。” 谢瑜然用“你现在难道很清醒吗”的怀疑眼神看过去,也同时质疑出口:“你刚才好像喝红酒了。” “我没有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嘛?” “我知道。” “那你说你在做什么!” “在亲你。” 谢瑜然脑袋里的弦突然断了,“在亲你”三个字仿佛魔音般在耳畔不断响起,白皙的脸颊渐渐地浮起一层红晕。 她强住毫无章法跳动的心,努力调整呼,红微张,弱弱的开口:“你是不是寂寞了?” “......” 绕在两个人之间的旎尽数散去,沈晏临此刻只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到底在想些什么七八糟的。 他臭着脸咬牙道:“没有!” 谢瑜然盯着他半晌,再次如拨浪鼓般摇摇头:“我不明白。” 沈晏临觉得自己再不说清楚,他在谢瑜然心目中就是个兽.大发朝朋友下手的混蛋,并且后续可以发展成为她的炮.友。 他轻轻呼气,双目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字清晰道:“我没有喝酒,也很清醒......阿然,我喜你。” 沈晏临的声音很低,很轻,透着些许紧张:“是想成为你的男朋友,和你领结婚证的喜。” 谢瑜然听到他的答案,反而不那么害羞了,只呆呆的眨眨眼睛,迟缓道:“可你前几天连喜什么类型的女生都不知道。”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类型。” 沈晏临修长干净的手指抚着她耳边的长发,用指尖捻了捻她红透的耳垂:“你就是你。” 浓浓的甜意涌上心头,谢瑜然觉像是被泡进罐里面,让她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弯起眉眼,无法抑制的喜。 不需要再写攻略计划,不需要再小心翼翼的试探,他喜自己,像自己喜他那样。 不止是朋友,不会有遗憾。 谢瑜然双眸亮晶晶的,自顾自地乐着,转而又想到沈晏临先前也从未谈过恋,或许是这段时间自己对他很好,动之余,错把友情当情。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问:“你见到我,高兴吗?” “高兴。” “一天不见到,会想我吗?” “会想。” 谢瑜然稍稍松口气,但又忍不住的问:“你觉得其他男人能配得上我吗?” “配不上。” “你有觉得其他女人都不如我吗?” “有。” “那你.....” 话未问完,沈晏临抚住她的后脑勺,薄再次贴上去。 温热柔软的触又一次传来,无比真实,紧紧地制着她,谢瑜然彻底呆住,听见耳畔哑声提醒“闭眼”,才倏地闭上眼眸。 夜晚的夏风带着凉意,徐徐拂过,轻柔温软,初升的月亮将银辉洒在他们身上,宁静而美好。 沈晏临的指腹擦过她的红,又捏了下软乎乎的脸颊,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谢瑜然笑盈盈的,拿起刀叉吃面前的牛排,再看桌上的蜡烛、红酒杯和周边的玫瑰花瓣都觉得顺眼许多。 等她高高兴兴吃完牛排,抬眸的瞬间对上沈晏临的眼睛,又甜甜的笑了下。 “你也别总是看我,快点吃啊。” 都看二十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对吧? 沈晏临的视线不挪开,轻轻开口:“你还没有回应我。” 谢瑜然口而出:“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 “......” “不是,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谢瑜然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如果要拒绝,你现在就不应该在椅子上,而是躺在地上。” 沈晏临脸无语,还不如不解释。 他神情固执,像是讨要糖果的小孩:“我想听你亲口说。” “大家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干嘛搞得黏黏糊糊的,怪不好意思的......” 她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口:“我答应做你女朋友,行了吧。” “......” 他想听的不是这一句! 沈晏临提醒:“我先前是怎么对你说的?” “你说喜我,然后我答应啊。”谢瑜然说完才去回想二十分钟前的对话,忽然蹙起眉,理直气壮道:“你都没有问,我就答应了呢,算起来是我吃亏了。” 沈晏临被气的说不出话,脸变得难看起来,很快又自我舒缓。 算了,好歹是答应了,来方长。 他们吃完晚餐,慢的往停车场方向走,夏天的衣服都没有口袋,谢瑜然的包包在车上,顿时觉一双小手无处安放。 她偷瞄沈晏临一眼,低头望向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让人有点想侵犯。 谢瑜然正的伸出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见他没有反应,又勾住无名指,中指,食指,直到强行把自己的小手进他的掌心。 耳畔传来低低沉沉的笑声,沈晏临反手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扬着打趣:“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谢瑜然小声反驳:“以前都是朋友之间纯洁的牵手嘛。” 哪能和这次一样。 他略微挑眉,懒洋洋道:“你前两天不是偷抱我了吗?” 靠!果然是被发觉了。 谢瑜然死鸭子嘴硬:“我才没有偷偷抱你,那天是个意外。” “行。”沈晏临漫不经心的应声,带着几分宠溺的笑道:“那就算是意外吧。” 谢瑜然垂下眼眸,不住疯狂想上扬的嘴角。 直到坐上车,他们才放开彼此的手,谢瑜然觉手心有层薄薄的汗,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沈晏临的,或许都有。 一路开回到家,谢瑜然指指后排的袋子,意思不言而喻,沈晏临左手拎东西,右边牵住她。 “这么多都是给我买的?” “是啊。”谢瑜然笑着跟在他身边:“我有特意买情侣衬衫。” 沈晏临想了下说:“其实我们有情侣衬衫。” 他把先前蓝红衬衫的事说了,谢瑜然恍然,难怪那天方堪惜问她对沈晏临是什么觉,原来有迹可寻。 谢瑜然理清楚后,突然反应过来,美滋滋的凑过去问:“你是不是早就喜我啦?” 沈晏临点头:“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我的?” “高中。” “哦,高中啊。” 谢瑜然笑起来,原来这么早他就喜......等等! 高中??? 是他次次考试得第一名,了自己三年的高中?是他不仅考第一名,还要自己这个第二名与他同桌的高中? 谢瑜然甜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妈的!有病吧? 刚迈进客厅,谢瑜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袋子:“不好意思,这些是我给男员工买的。” “......” 她凶巴巴的瞪了沈晏临一眼,气哄哄的上楼。 回到卧室,谢瑜然把衣服全都扔在桌上,进浴室泡澡冷静。 她躺进浴缸里,温暖漫天铺地的包裹着,她舒服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高中时期的事情。 最开始是按入学成绩排名分的班级,沈晏临和谢瑜然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一班,当时虽经过初中三年的毒打,但谢瑜然仍然有股不服输的劲,结果是又被毒打半年。 到文理科分班时,她听见沈晏临要选文科,天天烧香拜佛求不被分到同班,为此甚至没有认真准备考试,最后拿到第二十名的烂成绩还特别高兴,然后老师便温温柔柔的安她,不用担心,学校是据半年来所有成绩分班的。 像是命中注定般,谢瑜然再次和沈晏临相遇,并且成为他的专属同桌。 谢瑜然当时对他的情是很矛盾的,因为除去成绩上的碾和强制当同桌,平常沈晏临会经常给她带早餐,教她做题,在她花完生活费时主动请吃饭,在她午睡的时候把校服盖在身上......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他都做的很好。 其实高中时候,有男生试图传他们的绯闻,毕竟关系太特殊了,但往往是打趣的话还未讲出口,就被她那副要拼命的模样给吓闭嘴了。 谢瑜然实在过不去心里的坎。 她高二下学期忍无可忍,曾经对沈晏临提过:“你能不能不要再选我当同桌了?” 穿着校服的少年转头看过来,平静的反问:“那你想和谁同桌?” “反正不是你就可以!”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