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将得到手的款项,转入母亲的账户里,留言告诉她,自己的设计稿,被人看中买下来,所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母亲回复,夸她好,好厉害,让她自己把钱留起来,不用转给她。 她说,小伟的病,能治就治,不能治,那就放弃吧,不能让他一个人拖死她们。 她母亲是清醒又理智的,能以单身母亲的身份,养家糊口,养活自己与两个女儿,拉拔她们到大,她的心智绝对不糊涂软弱。 李雁因为大姐的死,对外甥小伟具有屋及乌的怜惜。 母亲或许也是如此,可是小伟看不见尽头,也不知道能不能治疗好的内脏损伤重病,让她瞬间清醒现实了起来。 因为她们已经为此,砸下所有存款资产,连房子都变卖了。 她母亲想要及时止损,可李雁没母亲这么理智。 她想治小外甥,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场空。 .. 李雁回到与周晚风合住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客厅灯光通明,大荧幕电视播放外国影剧,是周晚风百看不厌的影集。 可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唤了声晚风,没人应。 她见台处的壁灯打开,走到台,见周晚风沉睡在台沙发上,一旁的茶几上,摆了两瓶喝光的红酒。 周晚风原本酒量普通,凭靠这几夜夜以酒消愁,生生把酒量给练起来了。 她愁的,不是工作力,不是经济力,也不是被催婚催育的力。 是男女情的愁绪。 周晚风的男人,不她,娶了样样不如她的表妹。 她那男人,已经了十来年了。 她为了这事自暴自弃,放弃自我。 只是因为生胆小,又娇生惯养怕疼,才没有寻死的勇气。 她对那男人的痴心执着,连喝的红酒,都只喝对方庆祝她新居落成送来的礼物。 李雁蹲跪下身,轻唤她的名字,想让她醒来进房睡。 夜里高楼风大,就算给她披件毯,也御不了寒,容易冻病了。 可周晚风睡得太沉,毫无动静。 李雁踌躇了会,掏出手机,发消息给唐翊淳,让他过来一趟。 她道:“请你过来一下,把晚风抱进屋里,谢谢。” 对方曾说过,只要关于周晚风的所有事,他都愿意帮忙。 唐翊淳回了个好字。 他住在顶层,就在她们楼上,没一会儿就下来按门铃。 她打开门,没看他,垂眸道:“她在台,麻烦你了。” 唐翊淳声音冷峻,有点不近人情。“你回房休息。我抱她进去就行。” 她嗯了声,依这人的身份与修养,不至于对睡着的周晚风生出歹意,她放心将人给他,转身回房。 李雁回卧房,锁上门。 她下衣服,全身赤进到浴室,准备冲澡。 浴室里,鹅黄灯光下,将她身上遍布全身的情痕迹,展无遗。 吻痕咬痕,手指印,巴掌印,头上的红肿,私处的泛红肿,彰显着她刚才遭遇的事。 她骗了母亲,她转给对方的款项,不是她卖出首饰的设计稿奖金。 是她出卖身躯,在男人身下承,而得来的肮脏钱。 她觉得这钱脏,来源无法摊在光下,可是无悔。 有钱人为了情情,醉生梦死。 可挣扎生存的人,没资格说,只想用尽全力活下去。 生活这词,是给有钱人挑剔生活品质。 可对重病的小伟而言,却是在挣扎求生存。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