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事……一切正常。那就不用去医生办公室了? 绕了回来,走到那一片长廊,卢潇一边赏着雪景一边从侧面往医院大门走去。 磨磨蹭蹭的,也四五十分钟了,但她叔叔应该到公司不到半小时。 几步后她就打电话过去了,“我办好了,你忙吧,我自己打车就好了。” “这么快?身体没事了?” “唔,没事。” 两秒的空档,她叔叔想了想,说,“那你等等,我找人去接你,你认识的。” 卢潇脚步一刹,脑海里蓦然闪过一张昨晚才见过的悉脸孔。 她呼都轻了。 “谁?” “微酌,景微酌。” “……”为什么?她哭丧着脸,唔,她不敢见他了…… “你只认识他,让他帮我去接你正好了。”卢涧杨在那边语气愉悦的安排着,觉得这个安排很好,“是吧?可以吧?你打电话给他,还是我?” 卢潇抿。 “算了,还是我打,你等一下。”话落,她叔叔挂了电话。 卢潇捏着检查报告,另一只手眉心。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起来,景微酌三个字在屏幕中闪烁。 卢潇那会儿已经站在阔气的医院大门口了,眼睛望着外面茫茫无尽美妙雪景,惆怅着。 缓了缓,她轻口气,划过接听,把手机拿到耳边,“喂.....” “嗯…..”电话里的声音微微沙哑,透着一股懒慵气息。 “……”卢潇咬,困惑,刚醒吗? 她开口,“你……在做什么?有空吗?” 景微酌:“刚起来,昨晚欣赏你的大作,睡得比较晚。” “……” 第12章 大作…… 他听出来了吗?听出来没有。 卢潇脚步刹住,仰望着无边无际的白,天地连成一片找不到终点与尽头的白,蓦然,觉他像一个无底,也像此刻的雪,一遇上就越卷越深,找不到头。 这个时候,电话里传来一声似乎带着一股浅浅愉悦的轻笑,那个声音,像凛冬空气里的一道舒适清风。 卢潇咬了下,放开,“景…..微酌。” 被喊的人抿了抿,两秒后,“第一次喊我名字好像?”他轻笑。 “不好意思,打你的计划了,不然你可以藏着这份美好自己一个人玩。” 卢潇定定站着。 景微酌说完,无声扯扯角,从上翻身起来,好浴袍,往浴室走,你在哪里? …..医院。 哪里?医院?他脚步刹住。她叔叔只说她车坏了,让他帮忙接一下人,他一口就应了,随后自己打电话给她,没问是在哪儿。 唔…..卢潇咬了下,后悔,不是,在离你公司不远处的医院附近。 景微酌顿了顿,犹疑了一下,颔首。 他转头拉开窗帘,发现下雪了,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很快就到了。 说罢,他甩上窗帘,拐进浴室。 卢潇拿下手机,站了一会,又一笑。 这个人,他觉得是他打了她的计划了,本来只是一个短暂的相遇,她习惯用她的方式留下来美的东西而已。 而他后面没有预料的朝她走来了。 这个人…… 他都不问问她为什么骗他吗? 一直各种理由推,一句句最后都是骗他的,他都没有不开心吗? 卢潇轻呼口气,景……微酌。 外面雪不大,看了看,卢潇走了出去,雪地靴踩在绵软的白上面,耳朵里放着无线耳机,缓缓传出一首清风拂面的轻音乐,她一下下踩着,往医院几十米外的红亭子走去,免得待会儿他来了馅。 不知不觉,雪落肩头。 景微酌怕她冻着了,洗漱好很快出门,抄了近路,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看到医院楼顶的招牌。 看到人的时候,她屈膝蹲在一株高大的树下雪地里,伸出手在逗一只白的小狗。 小家伙伸着舌头舔着她的手指,她脸上全是笑意。 他刹停在十几米外的停车位上,眼睛一秒不曾移开的落在她身上,看不够。 看着看着,她拿出手机,一边继续摸着小狗,一边打电话。 下一秒,他仍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景微酌瞥了眼,清晰的觉心口在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咚了一声。 他拿起来听,“嗯?” 卢潇从小狗身上收回手,撑在膝上,望了望两米外被雪打落的树叶,唔……我在医院附近的一个亭子边,不在医院哦,旁边有一颗高大的树。” …..好,他角轻扯,我知道了。 正要挂断电话,里面的人几不可察的轻呼口气后,却继续开口,“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骗你吗?” 景微酌挑了挑眉……坐着没动,只眼里始终一分不差的装着远处的身影。 “嗯?”她声音从听筒里浅浅传来。 “你有你的理由。” 卢潇咬,眼珠子动了动,抱歉。 不用。 卢潇仰头,轻呼口气,想了想,说:其实没有骗你。 景微酌默了一下。 “歌是一时心血来。”卢潇看看天空,眼底装着延绵不尽的浅灰厚厚云层,最近半年状态是真不好,上半年我的工作量是的,很多很多,也有很多商业合作。” 一阵风吹来,雪从树上跌落,小狗扑上来踩上她披在雪地里的衣服,卢潇低头。 “后面,状态不好了,去北欧是真心去玩的,想找找觉。遇见你是意料之外,可能因为之前始终有那么点朦胧的集,所以对你注意力要多一点。 景微酌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远处的人,眼睑微动,轻抿的薄浅扬了下。 北欧,是很美好的回忆,即使只是短暂的两面,但就是把所有细节都记住了,这是我这半年里唯一的热情,所以,抓住这点热情时,就有了一首歌,也把人写进去了,抱歉。她低笑,但那是我记忆里最像童话的时候,忍不住,没有别的意思。” 童话。 景微酌眉眼微挑:受伤也是童话? 唔……哪有故事是一帆风顺的,不受伤就不会遇见你,但是受了伤,环境依旧是那个环境,依旧美妙,还多了个……很绅士很绅士的人出现,使得过程就变得奇妙了起来。 景微酌失笑。 卢潇望着地上和她对视的小家伙,心口软绵绵:“回来后这么久,我只为这个动过笔,过后还是一片空白,所以,没有骗你。” 景微酌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远处缓缓站起来看雪的人,转动车钥匙,熄火。 更确认了是他打了她的计划。 但是这会儿……我会重新考虑的,认真考虑。毕竟,热情会一点点回来的。 景微酌拿出钥匙,手伸手去解开安全带。 “……你在哪儿了?开车不要那么快,我在医院附近。”卢潇又强调了一句,心虚。 话刚落,景微酌卧着椅背,眼底划过一阵柔软,下一秒,见远处有一个人从医院走出来,四处看了看,随后往她的方向走去。 他瞥了眼,眼睛微眯,安静的看着那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走到她身边,停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她转身,眼神停住,随后捂着听筒和对方说起了话。 景微酌定定看着,一手拿着手机轻放在耳边,一手支在车窗上,靠着椅背安静看着,看着两人小说了两句后,她笑了笑,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对方。 随后,拿起电话走远两步和他说,先这样,我遇见了个朋友,待会儿请你吃饭,你到了告诉我。 电话弹回主菜单,景微酌看了眼,视线盯着远处的两个身影,眉头轻轻皱起。 卢潇转回去看着人,手在衣袋里,我看上面都说一切正常了,就没去麻烦你了。 医生就是给病人服务的。她对面的人瞥她一眼,有些情况,不是报告上面没事,就是真的没事。 卢潇扬了扬头,但觉已经很好了,我觉得应该正常了。 …..听话点,错不了。 卢潇失笑,看说话的人,他已经看完了把报告还给她,双手抄进口袋里。 她索扬起眉头,问,那怎么样?我是个健康了的人了吧? 他浅浅一笑,点点头,但这种病复发的几率也不小,回头有空,把早期的单子拿来给我看看。 她颔了颔首,现在没事就好。能治好的病她无所谓它复不复发,最多再受一点苦。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人认真看了看她,眉眼浮起一股无奈,以及,浅浅隐晦的的心疼,不要那么不当回事,你生一次病,多少人担心。能治好是能治好,但也是一种大病,很耗时间,身体。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