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面面相觑,她爸爸叹气,搂住她问:“你妈妈呢?居然放你出来。” “我骗她我出来找朋友。” “朋友,谁是你朋友?” “……”卢潇怒了,推了他一下,“不要我那我走了。” 她转身,她叔叔在后面失笑,本来想捞她,但手里刚好早前拨出去又挂掉的电话打来了。 他一边划过接听,一边听旁边她爸爸喊她,“卢潇,给我回来。” “我找朋友去了。” 卢涧森无奈失笑,走上去搂住她按在怀里,低头:“好了好了,都是你朋友,乖乖待着,大晚上跑什么。” 卢潇勾笑,偏头看看正在打电话的叔叔,惬意的埋进她爸爸怀抱,蹭了蹭,他们回国谈生意去了,她又去了北欧,快一个月没见了。 夜晚里的机场到处喧嚣,四周环绕着说话声。 没一会儿,在这层浅浅又繁密的喧嚣声里,卢潇隐约听到旁边讲电话的人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瑞典。 她闻声抬抬眸。 卢涧杨偏头,挑眉,“嗯?” “没。” 她埋下头靠着她爸爸,眼睛直直望着外面星斗连成一片的夜空,只是听到那两个字,不免想起那时候瑞典那个同样漆黑的夜,景微酌小心把她从车里扶出来的瞬间。 那时候,他可真是光一样的存在。 可惜。 有点不好意思了。 卢潇叹气。 想得太入神,她没注意到她叔叔后面又说出了个她最近悉非常的“after”。 那边,景微酌在台沙发上仰望着美国璀璨的夜空,左手边放着烟灰缸,右手握着电话放在耳边。 那声清晰明白的“卢潇”传进他耳间时,他坐在那里,夹着烟的手微紧了紧,眼底的光比平时还要摄人。 没想到接个西艺校董沟通捐赠的电话,也能听到她的名字。 但好像也正常,她最近在那儿有演讲,和他一样有、听到她的名字太正常不过。 就是好像,她和这位他很的西艺校董关系匪浅? 卢涧杨……卢潇? 亲戚? 景微酌眯了眯眼睛,角轻扯了扯。 这位校董和他父亲是朋友,所在的集团bol和他也有合作,对他关照有加,生意上的事不时得靠他帮一些忙。 所以顺着说了几句他去瑞典的事,不多时,约了明天见面后,对方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前,景微酌听到了电话那边有一道悉的声音,问了句,“我叔叔讲什么电话?” 她的声音很有歌手的潜质,柔中带着一股空灵,夜风拂过一般,格外好听。 以前听过有人挖她改行,没请动。 手机放下,他左手敲了敲烟灰,晚风吹来,空气里清晰的树木味道稀释了不少台的烟草味。 叔叔? 那她问的人,刚刚宠溺的喊她回来的人,就是她父亲,“bol博林”的最高层卢涧森了? 他亦师亦友的西艺校董,是她叔叔?她叔叔背靠着的bol,最高级的董事长是她父亲? 难怪当初after新品发布,他请了经常合作的bol两位高层去,在活动上请歌手唱那首歌的时候,她父亲卢涧森还好,淡定从容,她叔叔卢涧杨的笑容就有些高深莫测了。 原来,是他们家的千金。 下一秒,景微酌重新拿起反盖在旁边沙发上的电话,打开通讯录,秘书。 通了后,他低头点烟,“明天早上,我不去公司,安排和bol的人见面。” “最近没项目,谈捐赠的事吗?卢涧杨先生?” “嗯。” “那是要去哪儿见面?定位置?像以前谈合作一样一起吃早餐吗?” 景微酌眉眼微动,不了吧,他们刚回来,也许一起吃呢? 据他所知,她父亲和她叔叔已经回国近一个月了,不打扰了。 他开口:“早餐后的时间。” “咖啡厅?” 景微酌敲敲烟灰思考。 “公司?算了……两个公司之间有些远,那一段又在修路。”况且谈的也不是公事,去公司没必要。 秘书沉思片刻,“还是去咖啡厅吧,安静,比较适合谈事,你和这位长辈关系也很好,也有些闲话可以聊。” 景微酌把烟放进口中,眉眼微动,“不用了,我去他家。” “啊?哦,好。” 那头正准备挂断电话,景微酌喊住人。 秘书:“嗯?” “以后没我吩咐,不要随便请别人。” 秘书一愣,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在说那位音乐人的事,她了口气,想起那晚景微酌几次让她噎住的话,“可再过半年,新业务就要出来了,不请到时候……” “我有想法。” “……卢潇?” 景微酌没说话。 他没说话,那边的人也不敢继续说,他的低气让悉他的人完全不敢造次。 秘书抿,沉默了一会儿,“好。” 景微酌没听里面说的什么,他说完就仰着头在思考明天要谈的事,以及去了她叔叔家,有没有机会见到她? 没有的话,她的小铜球怎么还,不知道想起来丢了没有。 …… 卢涧杨打完电话,招呼着旁边父女俩一起离开机场。 卢潇坐在后座,车子她爸爸开,叔叔在副驾驶座。 夜里公路一片车灯路灯,着树影,风从半开的车窗卷入车厢,舒服中带着一股浅浅的凉意。 卢涧森调低音乐,升高两分车窗,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好了。” “没有哪儿不舒服了?”她父亲转头。 卢潇微笑:“没有,我去复诊了,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不过这东西基本手术后就没事了。” “不严重你不至于生病大半年,后面要注意。” “嗯,好。” 她叔叔透过中央后视镜看看她,一笑,有时候听话非常,有时候又有些叛逆,今晚这么晚还跑来接机。 卢涧杨随口问她:“去北欧了,好玩吗?有什么新鲜事?”他们离开美国回国谈合作前,她说她待在医院太久了,想出去走走。 问她一起回国吗,她想了想,说后面国内有音乐奖,到时候再去,不然跑两回,有些累。 后面她就转道去了北欧。 卢潇闻言,轻呼口气,“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可能太久没动脑子了吧。”至于新鲜事,遇到个不曾想过有一天会认识的人。 算吧?算新鲜事吧,只是可能后面两人就又“不认识”了。 卢涧杨:“那就趁机多休息,工作不是第一,不要太忙,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不忙啊,没有接工作,每天无所事事。” “真的?” “真的,该推的都推了。” 卢潇轻轻的,几不可察的对着漆黑的公路叹气,“总之,我已经好久没工作,后面一段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 第8章 后面——应该也不会有。 这句话划过心尖,卢潇心里一阵不舒服,像喜光的小朋友连逢雨天,且不知什么时候晴。 回到家,在楼下和她爸爸说了一会儿闲话后,她就回了自己房间。 转了转,无所事事,又打开手机播放器听听歌。 事情解决了,心里空空的,又像回来的那几天一样。 拿着手机站到窗边,卢潇盯着窗外夜出神,天空一排星斗连成一条直线,像那在出院后在瑞典街头的路灯。 看着看着,果然下起雪来了。 卢潇一时觉得有意思,不知不觉站久了,时间在指尖悄然划走。 隔天天气转为大好,雪已经不知道在昨夜什么时候停了。 光薄薄一层穿入挡风玻璃,格外美妙。 景微酌出门前告诉卢涧杨了,对方在家里等他。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