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的角弯了弯,仰躺在他膝上,摇头哑笑,“你偏偏不说,故意的让我误会,我能怎么办?你跟我说你怕,我总不能看着你沉到水底下去的。” 他是有点诓骗她的嫌疑,但不管是谁蓄意占了谁的便宜,宋楚兮却是不计较的。 她不会为了这样的事去和她娇嗔争执,更不会耿耿于怀,或是为此就羞于见他。 于她而言,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比什么都重要。 殷湛看着她脸上坦又毫无负担的浅浅的笑容,眼中眸光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沉淀下来。 他握着她一只手的指尖,无奈的轻声叹一口气,“那会儿——其实我是怕你的身子弱,受不住那水下的寒气。” 他说他害怕,其实也不是恶趣味的为了和她开玩笑。 那一刻,险象环生,她记得的是他不通水的弱点,怕他为此损伤,而他—— 却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佳,怕她受创。 那一刻,他们彼此心中心心念念记挂着都是对方,看似是该圆无暇的两情相悦,可他的是真的,炽热的,而她—— 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关心而已。 宋楚兮是听了殷湛的话只会才又骤然睁开了眼睛,有些怔愣的仰面看着他。 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角含笑,眼睛里都是浓厚深沉的无奈;而她,面凛然,眸子里千般思绪翻卷涌动,一片错茫。 殷湛的手指,穿过她散堆在他膝头的长发。 那些发丝漉漉的,还没有干,他拈了一缕在手,绕在指尖上,然后也就势缓缓的躺倒在车厢里,半撑了脑袋看着她笑了笑,慨道:“其实……这一刻的觉倒也不错。” 她安静的卧在他膝头,这样掏心掏肺的和他说着心里话。 也许这样的生活,如果他一定坚持想要,也能得她点头允诺,可偏偏是他太贪心,总想要她不舍得给的。 这一刻,两个人的脸孔离的很近,咫尺的距离,以至于气息融,都糅合在一起。 殷湛的,顺理成章的贴上来,那一刻,宋楚兮却连要拒绝的念头都没有过一点。 他吻了她的,随后舌尖探出,顶开齿关,在她的领域里温柔又缓慢的一点一点探寻。 不烈,不进,一点一点,慢慢领略她的美好。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烧的有点不清楚了,但是宋楚兮想,这里理由是可以拿出来骗人的,于是昏昏沉沉间,她便软弱无力的给予了回应。 殷湛对此,似乎并没有怎样的震惊和意外,只在觉到她的配合的时候,他的角轻轻的勾起了一抹笑,然后摸索到她的一只手,扣紧她的手指,把这个心准备的吻继续下去。 从浅尝辄止,到愈演愈烈,这样的默契,这样的柔软,甚至会叫他产生了一种她也是深他的错觉。 于是,等他终于恋恋不舍的和她分开的时候,他便息着问了。 “我吗?” 他的目光落下,带着一种狂热的几乎可以毁天灭地的温度直直的定格在她脸上。 宋楚兮用手指触摸他的脸颊,虽然气息紊,半晌之后再开口的话却还是理智而冷静的,“需要我骗你吗?” 需要我骗你吗? 如果他说需要,那么可以预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昧着良心骗他说“”。 明知道是谎言,还需要自欺欺人吗? 因为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殷湛倒也没有因此而觉出太过失落伤心的情绪来。 他重新闭上眼,不再试图问询什么,也不再试图确认什么,只是循着这一刻心里真实的渴望,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再一次深深深深的吻向她的。 比前一刻更加烈和炽热,吻她的瓣,纠她的舌,用了最虔诚的心思,把这个吻推到他所能给予的,最狂热的情里来。 宋楚兮没什么力气拒绝,而且其实她不排斥和讨厌他的靠近,只是前面还能勉强的配合和回应,但是殷湛却似乎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官的受渐渐的都有点麻木的不甚鲜明了起来,心脏烈跳动,那频率不断的撞击着腔,似乎是将过肺腑的空气都挤了出去。 她的呼越来越,越来越急,到了后面居然心慌气短了起来。 “呜……”再也无法承受,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推开殷湛的脸,匆忙的偏头朝一边,大口大口的气。 “别动……”殷湛却是意犹未尽,摩挲着还来寻她的。 于是宋楚兮就慌了,气息不畅的赶紧告饶:“沅……沅修,我真不是故意装出来骗你的,这会儿我是真的连气都觉得费力。” “好!”殷湛倒是没过分勉强,他的,贴着她的鼻尖又磨蹭着吻了吻,哑声道:“我知道了。” 宋楚兮闭上眼,有气无力的平顺自己的呼。 殷湛缓了缓就坐直了身子,也尝试拂着她的口帮她顺气,待到她的脸不那么红了,就重又拉起她来,给她外面的裙褂都穿上。 宋楚兮这会儿困倦的很,就一直的闭目养神。 殷湛給她整理妥当了,就又倒了一杯温水,拖着她的后背将她扶起来,“起来喝一点。” 宋楚兮顺从的让他喂了水,殷湛就又小心的把她重新放平,还是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膝头去睡。 宋楚兮的确是身心俱疲,劳累的很,但是这会儿总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也没办法完全睡去,于是就试着和他说话,“程妡的事,你也没必要还继续坚持吧?就算你不在乎,也别拿这事儿害了人家。” 程妡是女子,一场只为了算计利用的婚姻会给她带来带来的影响,绝对要比作用于殷湛这边的要大得多。 宋楚兮说这些话,真的不过就是实事求是。 殷湛用指腹轻轻磨蹭她的脸颊,“有时候我还真想要试着骗骗自己,当你这么说,就是为了不叫我娶别人。” 她是真的不愿意让他去娶程妡,但那却是因为知道他本就不那个女人。 她不能违心的骗他的同时,更不想看到他委曲求全。 “别打岔,你先答应我。”宋楚兮的角弯了弯,直接回避了他前面的话题,可是殷湛给她的却只是一个态度模糊的否定,“有人在等着看结果呢,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就自找麻烦。” 是啊,有人还在背后不遗余力的算计着自己能得的好戏,也有人作壁上观,在兴致的瞧着他们的笑话。 他们受制于人,他们都有顾虑。 “呵——”宋楚兮声音沙哑疲惫的笑了笑,随后她久不做声,殷湛以为她是睡了,不想过了好半天她却又像是梦呓般断断续续的开口道:“不如……我们一起覆了这场繁华天下吧,什么人上之人,什么帝王枭雄,把他们全部碾成灰,那么……以后我就再不用仰人鼻息,你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了……” 天下易主,谋朝篡位么? 这些可都不是随便说说就行了的。 殷湛只当是她的一句梦话,宋楚兮伏在他膝头,睡得安稳,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马车进了城门殷湛才试着把她叫醒了。 “回京了?”宋楚兮撑着他的大腿坐起来,神也是倦怠的很。 殷湛试了试她的额头,她那热度虽然没有退,却也没有再恶化,他才略微放心,“你舒服就不要进了,回去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嗯!”宋楚兮含糊着点点头,“里那边的事我就不管了,到时候你差个人过去,把结果告诉我。” “好。”殷湛点头,微微出一个笑容。 宋楚兮转身推开了车门,也不等殷湛下车,那内城方向就见一队车马喧嚣而来。 马背上带队的男子,容绝倾城,紫衣袍华贵,眉目飞扬可与月比辉,目标明确,直接拦在了宋楚兮这一行车队的前面。 “我想你这个时候也是该回了。”端木岐策马过来,面上笑容如沐风,却是一副侃侃而谈的模样,冲这马车上的宋楚兮一扬眉,“占用了人家程大小姐的马车一路,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楚儿,下来吧,我送你回去。” ------题外话------ 嗷呜,发糖!但是我这一周之内没时间回头捉虫子了,可能比较惨不忍睹,你们不许嫌弃我~ ps:家里有亲戚明天结婚,被母上提前召唤回来过元旦了,然后穿了一坨衣服坐在被窝里码字,胳膊动一下都费劲,想想要过五六天这样的子,真的好想长期坑文嘤嘤嘤…… ☆、第052章 是先杀了殷湛还是殷述? 端木岐已经进京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可是在这段时间之内,殷湛却对此事只字未提。 他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没说? 马背上的端木岐容光焕发。 殷湛本来是想要下车,将这马车让给宋楚兮的,这时候便缓了一下。 宋楚兮却像是没有什么犹豫的,抿了抿角就自行下了车。 程妡策马跟在旁边,瞧见这个局面,不饶有兴致的勾了勾角—— 这三个人,是真的很有意思。 之前宋楚兮有意搅和,不叫她接近殷湛,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两人之间是有些什么的,可是现在,端木岐出现了。 这位宋家的四小姐,总不至于是个来者不拒的吧? 何况—— 就算宋楚兮有这份心—— 端木岐的为人程妡没有打过道,可殷湛绝对不是个随便的人。 宋楚兮下了车,殷湛并未阻止。 她便又回头看向了他,“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一路上谢过殿下和程大小姐的关照。” 殷湛没有做声。 却是程妡打马上前一步,“宋四小姐其实不必这么客气。” 宋楚兮态度敷衍的扯了下嘴角。 “你就是齐国公府的大小姐?”端木岐吊着眼角看过来,倒像是有些兴趣的打量了程妡一眼。 “旧闻端木家主风采卓绝,今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程妡微微一笑,态度落落大方。 端木岐却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移开了视线,对宋楚兮道:“你是坐车还是骑马?” “我坐车吧。”宋楚兮道,转身径自朝跟在他身后的马车走去。 长城下马,给她开了车门。 宋楚兮上车之后又提醒,“城东,吉庆坊。” “告辞了。”端木岐冲着车厢里的殷湛含笑挑眉,然后就从容的带队离开了。 程妡一行都停在这里,一时未动,一直到那一行人走的远了,程妡才扭头看向了殷湛道:“宣王殿下怎么突然这么大度了?这样护花的机会,我还以为您不会放弃呢。”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