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无从追究,只对梁刚道:“里那边的情况马上去问一问,还有马上按照我们提前准备好的,动手吧。” “今晚?”梁刚打了个寒战,明显也是觉得这样太仓促,“王妃才刚去世,如果这时候再起风波的话,恐怕——” “就是要起风波,这样才能把咱们府上的风声盖下去。”殷梁道,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管家也是急的擦汗,“你就照殿下的吩咐做吧,那个丫头逃了,万一去了太子府,现在已经到了孤注一掷的时候了,还管什么面子里子?” 梁刚这才真的觉到事情棘手,也再容不得多想的去了。 殷梁重新看向了元贵妃,正道:“既然是要出事了,母妃私自出也就不算什么了,省的给了皇后他们攻击您的借口,您这会儿也不必赶着回去了,晚些时候,等父皇的圣旨到了,儿臣进的时候您再一起。” 如果和刘皇后冲突,只在身份上,她就要被对方住,现在何必给对方机会找她的麻烦。 可是这件事一旦做了,就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元贵妃也无心说什么,只是拧着眉头,神凝重。 * 而这个时候的皇里,刘皇后却早已经带人杀了过去。 元贵妃走前是将一切都做了妥善的安排的,门口都派了口齿伶俐的女看着,以防万一,然则刘皇后以皇后之尊亲临,又雷厉风行,就是摆明了以身份人,一句废话也没有的。 “娘娘,我们娘娘歇着了,这大晚上的,您就是有事也请宽纵一二,等明天一早——”那女官见刘皇后来势汹汹,连忙就要上前拦阻。 “你是什么身份,居然也敢拦着娘娘的路吗?”梁嬷嬷上前一步,连着就甩了她了两个耳刮子,直接打的她眼冒金星,然后又强横的一把推开了她。 刘皇后的面容冷酷无情,脊背笔直的站在院子里,冷声命令,“把门打开。” 这个命令,自然不是给元贵妃里的人下的。 梁嬷嬷也无二话,直接带人冲上前去,一脚将那房门踹开。 屋子里黑的一片,一盏灯也没有。 “掌灯。”梁嬷嬷道。 马上就有女提着灯笼进去,逐一点亮了灯。 屋子里亮堂起来,里面的上幔帐低垂,隐隐的可以看到里面被子隆起,有人谁在里面。 然则刘皇后既然直接杀过来,那就是得到了确切消息的。 梁嬷嬷半点也不含糊,直接就快走过去。 院子里被推倒在地的女官爬起来,冲到她前面,横开双臂阻挡,“我们娘娘睡下了,嬷嬷怎可如此无礼?” 梁嬷嬷冷笑了下,捏着她的下巴视她的眼睛。 元贵妃不在,这女就是平时再如何的伶俐,这会儿也没了主心骨,眼神闪躲。 梁嬷嬷的指甲掐在他下颚处,突然用力一划。 “啊——”那女官惨叫一声,梁嬷嬷随后已经将她再次推到在地,转身又往里走,“按下她。” 外面另外两个嬷嬷冲进来,一脚踏在那女官的纤之上,死死的将她踩住了。 而梁嬷嬷方才那一下,却又叫对方破了相,一道血痕从下颚一直延伸到脸颊,那女官也是惊吓的不轻,是瑟瑟发抖的缩在地上。 梁嬷嬷一把抖开帐,那上有人捂着被子,出一片青丝如墨,她的身子和脸孔几乎整个藏起来了,但是微不可察的,那被子底下的人却在微微的颤抖。 梁嬷嬷心里的底气更足,抓着她的头发就将她从上扯了下来。 藏在被子底下女被拉扯的整张脸上五官都变了形,却因为心虚理亏,哭都不敢哭出声音,直接也被梁嬷嬷一脚踹翻在地。 “该死的奴才,贵妃娘娘的榻也是你能睡的?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藐视皇家的奴才样子拖下去,慎刑司严惩不贷。”梁嬷嬷怒气冲冲的大声命令。 “是!”外面马上就有两个小太监冲进来要拿人。 那女涕泪横的挣扎着爬起来,跪着爬到梁嬷嬷脚下,哀求道:“嬷嬷饶命,奴婢没有蔑视皇恩的意思,奴婢也不是有意冲撞了皇后娘娘,我——我——” 到底也是跟了元贵妃多年的,打从心底里,她并不想要背叛。 梁嬷嬷脸上表情冷酷且残忍,明显是毫不容情的。 那女支支吾吾的,梁嬷嬷却再不给她分辩的机会,抬手一指,“拖下去!” 两个小太监冲进来,一左一右的就将那女拖着往外走。 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下来,是要株连全家的,而且明知道刘皇后和元贵妃是死对头,那女吓的腿软,再不敢扛着,连声哭嚎道:“娘娘,奴婢冤枉,皇后娘娘开恩啊,是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出去散步了,这才让努力睡了她的,娘娘——啊——” 散步?如果只是单纯的出去散步,用得着这样盖弥彰的还要个女冒充吗? 刘皇后完全的不为所动,只略一挥手。 两个小太监撤了手,那女就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泪不止。 刘皇后面无表情的直接进了那寝殿,一回身就端端正正的在主位上坐下,“元氏去散步了是吗?马上把她给本找回来。” 元贵妃是出去了,本来就算是这样,她也犯不着大闹的,但是以她的推断来看,怀王府里必定是出了什么大子了,否则元贵妃实在犯不着铤而走险。 如果能抓住机会,趁热打铁的将怀王府里的猫腻给翻出来,就算她现在小题大做会惹了皇帝的不痛快,那也是值得了。 她自己手底下的人没动,却是元贵妃里听闻动静赶来的奴才们面面相觑。 除了元贵妃身边的人,其他人都对她的行踪一无所知,院子的奴才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彼此暗地里换眼,最后却全都雾。 “还不去找?”刘皇后目光冰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 那一众的奴才全都在发抖,却再没人应答。 她既然是有备而来,那么就算是叫她自己去查,也很快就能拿到证据了。 元贵妃的那两个女全都冷汗直,最后不得已,还是守门的那一个咬牙回道:“娘娘,其实不是我们娘娘要瞒住不报的,实在的发生的事情有些晦气,又是大晚上的,娘娘怕冲撞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夜里怀王府里的人来报信,说王妃娘娘病危,当时天也已经晚了,贵妃娘娘没敢打扰娘娘和皇上,就先行赶着过去了。” 她说着,就又赶紧解释,“贵妃娘娘真的并非故意欺瞒,其实是——” 理由找的再冠冕堂皇,也抵消不了元贵妃私自出的事实。 “元氏真是好大的胆子。”刘皇后冷冷说道,语气冷厉。 “娘娘,我们娘娘只是怕惊扰了您和皇上,真的不是——”那女官再次求情。 刘皇后哪里肯于大事化小,直接厉声打断她的话,冲着大门口命令道:“你不就是想说本做不得主,擅自处置元元氏吗?梁嬷嬷,你去请皇上过来。她元氏里的不敢惊动了皇上,这个恶人自然要本来做了。让皇上过来处置,元氏私自出,已经触犯了规,如果皇上说要饶了她,那本自然也就不会再计较。” 现在皇帝明明都不待见她,她居然毫不担心会触怒了皇帝? 元贵妃里的人都能受到明显的杀气沸腾,越发的不安局促了起来。 有女官应声去了,刘皇后却只是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灯光下,她脸上表情尤其显得残酷,看的人胆战心惊,大气不敢。 去给皇帝传信的女去了并没太久,但是随后过来的却是金子。 刘皇后的眉头一下子就挑的老高,“怎么是你来了?皇上呢?”他难道要维护元氏那个人不管? “娘娘,陛下请您马上过去。”金子也不解释,脸上却是一副天塌下来一样的表情,垂下了眼睛。 刘皇后看在眼里,心口莫名的一阵紧缩,“怎么?” “娘娘快去吧,奴才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皇上那里出了天大的事了。”金子道。 * 而此时的宣王府里,殷湛睡下了又被叫醒,卫恒将怀王府里事情的经过一一与她说了。 殷湛也是大为意外,“被别人救走了?” “是!”卫恒道,神凝重,“徽娘只想办法让她出了怀王府,又传信出来,让咱们的人去接应,可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就先被别人得手了。” ------题外话------ 嗷呜,水好深,谁做的哇~ ☆、第036章 故人? 三更半夜,街道上空的,本来就很宽的街面,这时候看上去又比平时拓宽了很多的样子。 靠近一侧墙壁的暗影里,两个人影互相扶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似是上了年纪了,佝偻着身被女子扶着,有半边身子都靠在她的肩膀上,走的异常艰难。 而那女人又好像腿脚不灵便,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一直咬着牙硬撑。 她虽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却是一路走,一路惶恐的不住落泪。 而与她同行的老者,乍一看去以为他只是年迈,走近了再看,却见他后背上居然是着两支箭的。 箭围的一截已经被强行折断了,箭头因为还留在身体里,这会出血并不是很多。只他还像是受到了重创的样子,每走一步都分外吃力。 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踉踉跄跄的走,老者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勉强撑着力气又走过了一条巷子,他却突然腿一软,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钱伯!”茯苓一怕,终于忍不住扑到他身边,抑着声音哭了出来。 那钱老头趴在地上,却是有气无力的挪动不了,他大口大口的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转头,看向了右边一个黑的巷子里。 那里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后院门,黑暗中隐隐的能看到巷子深处有两盏灯火在屋檐下摇曳。 “我不行了。”钱老头沙哑着声音道:“王府的追兵一定很快就出来了,我们——我们不能继续走了,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是——可是——”茯苓举目四望,越发觉得绝望。 他们两个无权无势,拿什么去和堂堂亲王抗衡?何况她听到了了不得的秘密,殷梁一定会上天入地的找她出来,来灭她的口的。 这个时候,茯苓只想要嚎啕着大哭一场,只要想到曲妈妈被杀的那个场面,就更是不寒而栗。 当时要不是钱老头帮她挡了一下,又拽着她逃了出来,她一定和曲妈妈一样的横尸当场了。 “没办法了。”前老头儿挣扎着爬起来,但是坐在地上也只是大口气,他没有力气,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着虚弱道:“那巷子里有户人家,你去求求看,看有没有人救我们。” “可是——”茯苓知道自己的处境,而且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她倒是还好,钱老头受的是箭伤,一般的人家估计都不敢随便搭手的。 那钱老头说完却已经没了力气,脑袋使劲的耷拉在了口。 茯苓见他这个样子,到底是心存愧疚,死活是无路可走了,她便就一咬牙往那巷子里一瘸一拐的快走过去。 彼时还没到五更,随行的管事童五来叫,宋楚兮匆匆的批了衣服就走了出来,“大晚上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打扰了小姐休息,实在对不住。”童五道,面的急,“小姐,方才下头的人从外面带进来两个人,有个老者受了重伤,敲门跟咱们府上求救的,属下问那随行的丫头的来历,她又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您看——” “受了箭伤?”宋楚兮本来还有三分睡意,这时候倒是彻底的清醒了,略一沉道:“我去看看。” 三更半夜在京城里出没的人,受的还是箭伤,这两个人的来历八成不简单,而且偏又好巧不巧的来瞧了她家的门?Dd-NEnG.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