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王苦笑道:“也是从那时起,臣才又明白了过,臣又着了太妃的道儿。皇上,如今看来就老大和老二那些个害你的算计,你觉着太妃当真是不知道的?当真是半点法子也护持不了你的?” 薛云上慢慢回想起那些襄王府的往事,眉头不慢慢皱起。 “太妃她在王府,可是手眼通天得很的,她袖手旁观,不过就是让你们兄弟几个看清臣的偏颇,让你们一而再地对臣寒心,末了她在出来回护你们,你们便一心向着周家了。”襄郡王有些失落,“可臣却再无计可施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将老大和老二护持到底了。” 在襄郡王看来,太妃让他们父子离心,改向着周家不过是在是打击报复襄郡王,只薛云上知道,太妃所想并非那么简单的。 太妃如此潜移默化,为的就是将薛云上推为九五之尊后,纵为一心向着周家的傀儡罢了。 当年若非叶胜男揭破太妃的野心,并将了薛云上,让他也生出了野心,偷偷积蓄起自己的实力,不然凭谁突然登基为帝,也会措手不及。 如此一来,就算是薛云上也只能寻求周家的支持。 周家再以此为名,收拢把持朝政,他薛云上迟早成周家手里的傀儡皇帝。 薛云上是越想,越是惊心。 到此,父子再没话了,默默地喝着酒。 临了,薛云上才对襄郡王道:“如今郑国公府更是看似一蹶不振了,但以太妃的隐忍和城府,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罢,襄郡王怔了怔,道:“臣明白了。” 出了御花园,襄郡王见王妃竟在等他。 王妃见襄郡王过来,也不拐弯抹角,直道明目的道:“皇上已给蓉儿瞧好了人家,迟早要赐婚的。改你将她送进来,我再教导她两。” 王妃口里的蓉儿正是薛云上的胞妹四姑娘。 襄郡王听了这话,愣了许久才道:“也好。” 毕,这二人便再无话可说,各奔东西了。 出了门,襄郡王这才觉得酒有些沉了,骑不得马,王府长史盛有余见状忙让人回府去备来马车。 在等马车之时,襄郡王扶额闭眼,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盛有余说话,道:“我果然不是个好父亲,竟想不起蓉儿如今的终身大事来。” 盛有余在襄郡王身边伺候多年,又是襄郡王的心腹,所以襄郡王的心事他多少都知道些的,所以这会子听了这话,他除了叹气也不知该怎么答言的。 而回到襄王府后,襄郡王竟然下王谕,以太妃身子抱恙须得静养为由,将太妃软在院中。 之后,襄郡王又大肆发作起府中一干奴仆,将太妃的耳目爪牙逐一拔除,就连王道光也被收拾了。 刘嬷嬷听闻后,是又惊又怕的,直对太妃道:“王爷他怎么敢?太妃您可是他嫡母,他就不怕你告他不孝的?” 太妃却还是那不慌不忙,从容不怕的样子,冷笑道:“你也不想想他是刚从那里回来的?” 刘嬷嬷一想,不由得又是一惊,“是……是皇上?” 太妃道:“不然你以为就他那窝囊子,那来的胆子软我?自然是咱们的好皇上给话了。” 刘嬷嬷一听,越发急得团团转了,“这……这可是怎么是好?” 太妃这才放下手中致的茶盏道:“不必去管,这逆子没多少时了的。” 罢,太妃又道:“方才我还担心该怎么支开承恩侯父子,让咱们那在龙鳞卫埋得最深的棋子将先帝二子平安送进那的大朝会,如今王道光被撵出府正好便易办这事儿了。” 刘嬷嬷道:“太妃可是想出什么法子了?” 太妃嗤笑道:“承恩侯府后院就跟筛子似的,我还听说他们世子夫人有喜了。就从这下手吧,王道光也正好最是擅长这样的事儿。” 而里,薛云上以苏太师父子等人为由头,将朝堂之上那些倚老卖老的也收拾平整了,终于能腾出手来拾掇镇西候。 至于西北军的归属,薛云上本打算一分为三,其一给韩家大爷和二爷,其二给承恩侯父子,余下的自然还是要给宗亲们些甜头的。 可就在这关节,宁忠政后院又闹了起来。 苦姆被人下药,小产了。? ☆、第 214 章 ? 襄王府四李钰和四姑娘,素倒是同苦姆要好。 只是如今四姑娘进陪王妃了,李钰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虽有心要为苦姆鸣不平,也不好仗言。 且在李钰看来,如今襄王府也是奇怪得很的。 太妃病了,但越发不肯见人了,就连亲生女儿馨和郡主来了,太妃也不见。 襄郡王倒是有振作起来,重掌王府的意思,身子却又不大好了,一里头有多半是昏昏沉沉的。 就是太医来了,也诊断不出襄郡王这到底是什么症候。 所以如今王府上下,无人不是战战兢兢的。 想到这,李钰由不得有又叹了一气。 四爷见不得愁眉苦脸的,便给李钰出主意,让李钰递牌子进去。 “我可是听说过的,说是从前皇后娘娘就同承恩侯世子夫人要好了。”四爷道。 李钰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道:“可不是,我竟想不起来。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好管臣子家里的事,但打发人来敲打戒饬一二也是能的。” 说罢,李钰果然就递牌子进来了。 与此同时,叶胜男正同四姑娘说话,说的自然是薛云上这个做哥哥的不好说的话。 “这上头人的可是皇上千挑万选的,我和王妃也是瞧过了的,觉得都不错。只是咱们觉着好也无用,到底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还要你自己看好了才能过子不是。”叶胜男说罢就将五六个画卷四姑娘怀里,让她自己瞧。 四姑娘到底是姑娘家没有不害臊的,但又十分好奇怪到底都些什么人,所以就见她面绯红,言还羞的。 叶胜男还是知道小姑娘的心事的,于是便将画卷上的人逐一告诉了四姑娘。 此时再看四姑娘,只见她不时偷偷往秦国公世孙画像瞧的,叶胜男心里便有数了。 就在这时,有人来回说李钰递牌子了。 叶胜男笑对四姑娘道:“这里虽大,但能和你说得上话的人却没有,你也怪闷的。在府里也就她还能和你说得上话了,她进来正好给你解解闷。就明吧,让她明辰时到巳时进。” 四姑娘自然要谢恩的,还道:“谁说没人同臣女说话,三公主和四公主年纪虽比臣女还要小些,但见识品行却是臣女万万比不上的。” 闻言,叶胜男却是怔了怔。 四公主就罢了,那三公主正是宋贵妃的亲生女儿,也是当年叶胜男一时不忍她小小年纪便受虎药的毒害,这才不能全身而退,终究死在了宋贵妃手上。 可想而知,叶胜男对三公主是何等的复杂。 只是怨吗? 不,叶胜男不曾怨过三公主。 就算到了如今,叶胜男也只怪当年自己太过急于报仇,却又算计不,险些戕害了旁人。 其实宋贵妃素习将膳食当恩典四处赏给旁人吃的,这些叶胜男比谁都清楚。 然,当年的叶胜男只一心都在报仇上了,便将这些都抛之脑后了。 所以就算没有三公主,也有很大的机会让旁人受了这无妄之灾。 可见也是叶胜男的一桩罪过了。 想罢,叶胜男对四姑娘道:“她们既然有意亲近,你接着便是了。她们所求的也不过是后的前程。只是她们如今年纪还不到,皇上这才未给她们打算。等再过几年,就算不看在先帝的份上,皇上也是要给她们指一门好因缘,横竖她们也碍不着什么。” 四姑娘点头,便改说起别的事儿来。 次,四姑娘知道李钰要进,便早了几刻钟到凤坤来了,没想却正好同早朝下来的薛云上碰了个巧,干脆就在凤坤同薛云上和叶胜男用了早膳。 待薛云上走了,叶胜男和四姑娘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李钰才到。 李钰见到叶胜男倒是心无芥蒂得很,恭恭敬敬行了礼,得了恩典落座,这才问起里王妃的身子,又说了些外头的闲篇,才说起苦姆的事儿来。 “世子夫人她有孕原就不足三月,这一碗药膳下去就见红了,孩子那里还能保得住。”李钰说罢,惋惜了好一会子。 四姑娘听了却气愤得很,“说起来,定又是他们家后院那些个不省心的东西做下的事儿。” 叶胜男却不言语,只在心里头思忖着。 李钰听四姑娘如此说,便道:“世子夫人吃的那碗药膳,的确是他们世子身边的通房,那个叫什么云儿的给端来的。只是凭她是再蠢笨不过的人,也不会这般没遮没掩地害世子夫人吧。想来她也是着了别人的道,借由她的手将这碗害人的药膳端给世子夫人吃了。” 四姑娘又问道:“那他们家就没彻查?” 李钰道:“自然是要查的,但飞狗跳地折腾了一回,所有的事儿还是都指向了那个叫云儿的,可见那背后借刀杀人之人手段了得。” 听了半天,叶胜男这才说话了,“如今苦姆如何了?” 李钰又叹气,道:“她自然是伤心的,可她更伤心的是他们世子竟那般维护那个叫云儿的通房。” 叶胜男问道:“怎么回事儿?先不说到底是不是这丫头害的苦姆,但既然药膳是她端来的,彻查的结果又直指向这丫头,不论如何都该关起来审问的。” 李钰道:“可不是,但他们家世子偏就不让了,还拍着口担保说绝对不能是这丫头做的事儿。” 四姑娘一摔帕子,道:“当真是个糊涂虫。” 李钰又道:“听世子的意思,似乎是对这个叫云儿的通房有些愧疚,这才百般维护的。” 四姑娘大啐了一口,“呸,他堂堂承恩侯世子爷对一个通房丫头愧疚到连室嫡子都顾不上了,也不怕被人参他个尊卑不分。” 叶胜男却道:“我记得当初苦姆还未嫁到承恩侯府时,他们世子房里有个通房丫头就先有了身孕。” 李钰想了想,道:“没错,就是这个云儿了。” 叶胜男摇头叹气道:“这就难怪了。就是到了如今,外头还在传这丫头的身子可是苦姆害没的。” 四姑娘道:“怎么就是苦姆害的,分明就是他们世子另外那个通房害的。” 叶胜男还是摇头道:“不管是谁害的,那个叫云儿的丫头终归没能保住孩子。世子对她会心生怜悯和愧疚,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李钰亦点了点头。 四姑娘道:“可不管如何也不能让个丫头越过嫡去了。” 叶胜男又道:“若没这层干系,我还想不明白到底是谁下药害的苦姆,如今倒是清楚了。” 李钰和四姑娘齐声道:“是谁?” 叶胜男笑道:“想来正是这位反其道而行的云儿了。” 李钰和四姑娘不解道:“怎么还会是她?” 叶胜男道:“可不就正因她太过堂而皇之,就连你们这些外人都觉着不能是她了,定是别人借她的手害的苦姆。” 李钰和四姑娘一时也无话可说。Dd-NENg.CoM |